二人出了廚房,再向裡走,發現旁邊另有一個小山洞。二人跨進那小山洞,才走幾步,便聞到一陣草藥的氣味。二人走向深處,山洞漸寬,但見貼牆有三個大木架,架上有許多小抽屜,抽屜上均標著藥名,簡直是個生藥鋪!
何三姑道:“這妖狐想得倒也周到,連生災害病也不須找郎中了。”
何五姑笑道:“這卻便宜了我們,省得去山下尋找藥鋪,有這些現成的草藥,文大哥、嶽大哥很快便可康復了。”
何三姑道:“再去別處瞧瞧。”
二人走出那個作藥房的山洞,在不遠處,又發現一個山洞,長長的洞道,轉了三個彎子才到盡頭。何三姑舉燭一照,見幾只大木箱置在那兒,清一色的紫紅油漆。
何三姑放下了手中蠟燭,與何五姑把那疊置的木箱一隻只搬下來。他們一一開啟箱蓋,見箱內裝的均是衣服綢緞之類,其中有一隻箱內還裝有一個紫檀木匣。
何三姑拿起木匣,開啟來,見匣內裝有兩本書。她將書取出,湊近燭光,看清了書名,一本是“衡山劍譜”,一本是“春宮秘圖”。
何三姑翻開“衡山劍譜”,一頁頁看下去,前半本為自己所學過,後半本劍式奇妙,變幻無窮,皆生平所未睹,驚奇道:“五妹,我們作為衡山派弟子,卻不知衡山劍法有如此精妙,慚愧呀,慚愧!”
何五姑接過來翻了幾頁,道:“嶽大哥九華劍法才學了五天,便戰得過我數年苦練,我只道衡山劍法不如別派,哪知也有駭俗驚世的高招!”二人驚歎不已。
何三姑又開啟那本“春宮秘圖”,何五姑也湊了過來,才翻數頁,不禁臉紅耳熱。那上面畫著許多裸體小人,男男女女,姿態各異,不堪入目。
何三姑氣得將書一扔,憤憤道:“這等淫書也與我‘衡山劍譜’放在一處,豈不玷汙了我衡山宗祖!”
何五姑見洞內沒有別人,悄聲道:“那兩個妖狐採陽補陰之術,大概即取於這本淫書。”
何三姑道:“她們哪裡是什麼妖狐,分明是兩個身懷武功倒採花的女淫賊!”又道:“若非我們用獨門薰香出其不意,恐怕還戰她們不過呢。”
何五姑拾起那本“春宮秘圖”,道:“這害人的東西,留它何益?”用燭火燒了。
二人復至那放草藥的山洞。何三姑擬了個藥方,大抵人參、鹿茸、枸杞、地黃之類,意在氣血雙補。她按分量稱好各味藥,拿至廚房,生火煎煮。忙了好一陣子,煎好了藥,倒了兩大碗,命何五姑端一碗去喂嶽平,自己則端一碗給文秉才服下。
文秉才每天服藥,三天後可下床走動,只是仍然虛弱。何三姑幾日來煎藥、護理甚是殷勤,現見他病情轉好,內心暗喜。
這日何三姑陪文秉才在房內說話。文秉才道:“三妹連日操勞,清瘦了許多。”
何三姑道:“你我夫妻還用什麼客套?只是文大哥這事太過荒唐。”
文秉才慚愧萬分,說了經歷之事,又道:“此事委實對不起三妹。若非三妹早來一步,恐怕今世再也見不到我了。”
何三姑聽了文秉才所敘,責備道:“你既知有性命之憂,為何不與嶽兄弟一起逃走?”
文秉才道:“先時倒沒想到,待覺察到了,已是行動不便,受她們所制,哪裡還能逃得了呢?況且她們不知弄了什麼與我們吃,一經吃下,煩熱之苦非人所能忍受,非得發洩不可。現時回想此事,悔恨莫及,幾乎誤了戚將軍的大事,該死,該死!”以拳擊首。
何三姑溫言道:“知錯便好,我也不過於責怪你。嶽兄弟病情較重,一時還不能恢復,我們去看看他吧。”二人並肩而行。
嶽平躺在床上正與何五姑說話,見文秉才、何三姑進來,掙扎著要起身。何三姑過去按住他的肩頭,道:“躺著歇息吧,病好些了麼?”
嶽平道:“精神好多了,只是仍不能起床。”
何三姑道:“不用心急,再過三兩日就能下床了。”
嶽平道:“剛才我與五妹說及此事,慚愧得很。”
何三姑道:“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你們,這兩天我正在想這件事,終於有了個眉目。”
何三姑呷了一口茶,續道:“那天我與五妹看到了‘衡山劍譜’、‘春宮秘圖’及那藥房,我就在想,這兩個淫婦何以有‘衡山劍譜’?聽文大哥說了聞到異香與吃了淫婦的薑湯、藥丸煩燥之事,我就確信她們是衡山派弟子。那所謂‘山魈的妖術’,只不過是她們施用的衡山派的獨門薰香罷了。
“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