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的話有些奇怪,聽他講出事件的真相,為什麼還要秦歌聽完後不要後悔呢?秦歌立刻也想到了,但他還是堅定地道:“我有耐心,也不會後悔。”
高橋氣定神閒地揹負雙手:“現在我終於可以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了,我的名字叫高橋宏一。”他再用手一指被雷鳴制住的阿郎教主,“他是我的哥哥,在你們中國,他的名字叫阿郎,但他卻是我們高橋家族的人。現在,你一定知道了我們都是日本人。”
日本人。秦歌腦子裡飛快地現出一幅畫面來,破敗的隧道,堆積在一處的殘骸,還有格架上的瓶瓶罐罐,焚屍爐內燒了一半的屍骨。他的血往上撞,有些下意識的衝動。這時候,他已經隱隱意識到了些什麼,但還很模糊,他強忍著衝動要聽高橋接下來說些什麼。
秦歌后面的雷鳴等人此刻都露出驚詫的神色,這個高橋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這麼多人竟誰都沒有看出他原來不是中國人。
“你們既是日本人,跑我們中國來折騰什麼?”冬兒這時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來尋找我的哥哥,就是阿郎。我們高橋家族在日本算是商業世家了,二戰前便擁有全日本最大的百貨連鎖店,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我們的跨國集團公司已經在許多國家建立了分公司,包括中國。在中國成立分公司,除了出於商業戰略的需要,我們高橋家族還有一個心願,就是能找到二戰時先祖父遺留在中國的子孫。”
“你們的祖父是什麼人?”秦歌皺眉問。
“先祖父二戰期間一直滯留在中國,隸屬於日本關東軍第七三一部隊,官銜為少佐,曾與菊地少將共同主持七三一部隊第一部,也就是你們後來說的細菌研究部。但時過不久,他便離開了七三一部隊,來到這阿絲山脈之中,秘密組建了一個新的軍事基地,從事細菌武器的研究。”
秦歌面上已經冷得能擰出水來,那一段歷史是每一箇中國人都不會遺忘的,而今,它從高橋口中如此平靜地說出來,一下子激起了秦歌心中的怒火。
“你們日本人當年在中國犯下了多少濤天的罪行,你那什麼先祖父手上必定也沾滿中國人的鮮血,這樣的人,必不得善終。”秦歌厲聲道。
高橋沉默了一下,突然間目光一凜,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先祖父長眠在這阿絲山脈中,他不是死於你們中國部隊的手中,卻在撤退時被當地的村民抓住,最後屍骨無存。”
“天道迴圈,報應不爽,這本就是他應得的下場。”秦歌冷笑。
“可是那時我們天皇陛下已經宣佈投降,我們的部隊已經在撤退,先祖父本可以回到故鄉,但卻被你們中國那些愚昧無知的村民殺害。我們高橋家族的每個人都會牢記這個仇恨。”
“要記住仇恨的應該是我們。當年侵略中國的那些萬惡的日本鬼子,在中國燒殺擄掠,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的中國百姓,僅南京大屠殺便至少使三十萬中國平民遇害。這樣的仇恨已經是我們整個民族的仇恨,就算你們日本傾盡全國的財力也無法賠償。但我們寬容大度,不願用歷史來否定你們現在的日本人,可是,偏偏日本就有一些像你這樣的激進分子,不去痛定思痛先人的罪過,還對我們中國懷有仇恨之心。你們這樣的人,套用我們中國一句俗話,那就叫狼心狗肺。”秦歌已是滿面怒容,盯著高橋就像盯著一件讓他極其厭惡的東西。
高橋面孔亦脹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凸出來,但他這時卻深吸一口氣,再慢慢撥出:“這個問題我們是否可以暫且擱下,如果你想呆會兒少些後悔的話。”
秦歌怒視著他,倆人目光相撞,竟誰也不願意退讓。
“如果你以為制住了阿郎便已經穩操勝券的話,那我告訴你,你錯了,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我,因為現在那些回到阿絲鎮上的人,都已經成了我的武器。”
秦歌聳然動容。他後面的雷鳴亦是聞言一震,雖然不是很明白高橋這句話的含義,但料到那必定是件極為要緊的事情,所以腦子下意識有點走神。就在這時,被他勒住脖子的阿郎突然一隻手舉起了他執槍的手,另一隻胳膊肘重重地撞在他的胸上。這一下猝不及防,雷鳴低呼一聲,身子踉蹌後退,手中槍已落到了阿郎手中,阿郎持槍在手,前奔幾步,轉身與高橋並肩而立。
高橋哈哈大笑:“現在我看不出來你們究竟還有幾分勝算。”
這一下變故,讓對面的所有人都驚愕當場,連秦歌也怔怔地說不出話來。雷鳴內疚地向前一步,想說些什麼,但卻被秦歌擺手止住。再後面的冬兒蘇河等人此刻目瞪口呆,只有鍾震宇前進兩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