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將領的上半身還壓在他的腿上,殷紅色的液體從他身上滲出來,染紅了他扶著他的肩的手。
遊戲的腦中一片空白。
血的氣息讓他的頭有些眩暈,流到到他手上紅色的液體燙得灼人。
年輕將領已經在那一瞬死去,可是他扣著他手腕的手依然很緊。
那隻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彷彿是用盡一生中最後的力氣,勒得他的手腕生疼。
……我不是埃及的王弟……
他張了張嘴,這句話終究是說不出口。
他從不曾將自己當做埃及的王弟,因為他知道真相。
整個埃及,只有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
他突如其然地來到這裡,為了在這個陌生的國度活下去,他只能借用埃及王弟的名義。
可是,他知道,他是武藤遊戲。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他的家、他的親人和朋友都在三千年後一個小小的城市。
埃及是亞圖姆的國家,和他沒有關係。
他一直都這樣認為。
——你是埃及王弟,必須承擔起你該負的責任。
賽特曾經這樣對他說,他不以為意。
——無論您將自己當做什麼,在埃及子民的眼中,您就是埃及的王弟。
愛西斯曾經如此對他說過,他不置可否。
這些話,他其實都聽得明白。
聽得明白,卻不懂。
所謂的語言常常都是很平淡而難以理解的。
或許只有在真實的死亡和鮮血面前,他才能懂得它們意味著什麼。
死在他前面的年輕男子溫熱的血染紅了他的手,那是為他流下的血。
他聽見了,神殿外面的嘶喊聲一直沒有停歇。
即使是在兵器交擊聲中,鐵器刺透人的身體的聲音也是異常清晰。
守在神殿之外計程車兵用他們的瘋狂抵擋住數倍於他們的敵人。
對死亡無所畏懼的埃及士兵們用生命守護的人,是埃及的王弟。
他們堅信他們所守護的,是他們埃及的神靈。
【王都毀滅也無所謂,所有人戰死也沒有關係,請您務必活下去。】
這並非是敷衍的語言。
埃及的法老王,埃及的王室,傳承埃及神靈的血脈……
那就是埃及忠誠的子民生命中甚於一切的信念。
【請不要忘記……】
【法老王和您所在之地,即是埃及所在之地。】
掰開那握緊自己手腕的手,埃及年少的王弟站了起來。
死去的年輕將領的頭從他的手上滑落在地。
王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