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一把將黃金鑰匙從衣服裡扯了出來,目光陰森地瞥了夏茲神官一眼。
那陰冷中還明顯透出幾分冷嘲的意味。
也沒見巴庫拉怎麼動作,突然一道金紅色的光芒從他身上湧出,如雄壯的海浪一般向著四面八方澎湃而出。
那暗紅色的光芒鋪天蓋地,在一瞬間就籠罩了整個城市,竟是將天邊朝陽的光輝都壓了一壓。
光芒所到之處,所有的城市居民的屍體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紛紛跌落在地再也沒了聲息。而首當其衝的夏茲神官在金紅色光輝閃耀而出的一瞬間用手擋在眼前,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從空中摔落在地,張口就咳出幾口血來。
他手中雙蛇纏繞而成的權杖也跟著掉落在地上,滾了幾圈。
夏茲一邊痛苦地咳著,一邊卻又強忍住痛苦伸手一把抓住掉落的權杖。
神官使用魔法只能依賴魔法器具。
夏茲將權杖支地,藉助它的支撐勉強站了起來。他擦去唇角的血痕,卻又狠狠咳了幾聲,再度咳出幾口血來。
長長的黑髮凌亂地散落在他殘留著咳出的血跡的頰邊,顯得尤為狼狽。
他抬起頭,只見那個一舉破掉他花費了長久的時間才佈置下的魔法陣的深褐色膚色的少年此刻似乎是因為耗盡了力量,體力不支半跪在了地上。
可是那少年依然強硬地撐著身子,惡狠狠地拽住湊過去想要扶住他的白膚少年胸口的衣服。
“王弟,要是本大爺的身體出了問題你就給我陪葬!”
那少年陰慘慘地威脅了一句,然後閉眼向前一頭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他胸口的黃金鑰匙撞在地面的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夏茲只看了一眼,然後竭力站了起來。
他吐出一口氣,看著那兩個少年的目光中透出憎恨的神色。
“……破壞這個城市秩序的人都得死!”
他用盡最後的力量吐出這句話,一把舉起手中的權杖對準了那兩個少年,吐出詛咒生命的咒語。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道金紅色光芒擁有著龐大的他完全無法抵抗讓其潰不成軍的魔力,在穿透他的身體的一瞬間已經徹底抹去了他身體裡和魔力器具共鳴的痕跡。
他再也無法使用魔法。
“你很憤怒?……算了,那和我沒關係。”
在夏茲因為失去了力量而處於恍惚和茫然之中時,那個曾經在一開始訓斥過他的少年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我只知道,你不該將不屬於你的東西據為己有。”
他茫然地將目光落在那個少年身上,卻看見對方從另一個少年身上抽出了一柄染血的短劍。
然後,那柄像極了少年銳利目光的鋒利短劍如離弦之箭猛然向他呼嘯刺來。
少年看著他的眼底透出明顯的憤怒的意味。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鏗!
夏茲手中的雙蛇權杖被刺來短劍擊飛了出去,而他也因為權杖和短劍交擊的震動而向後踉蹌了兩步。
他強硬地止住了因為慣性還想要後退的腳步,因為已經退無可退。
再退一步,就是一片粉身碎骨的晴空。
因為無人阻止已經氾濫的火焰在府邸的下面猛烈的燃燒著,它的火光直衝而上,將他長袍下襬猛地掀飛了起來。
夏茲站在高高的府邸頂端之上,腳下是兇猛燃燒的火焰。
他長長的黑髮在火光之中飛舞不休,連帶著頰上血漬的痕跡更是豔麗了幾分。
沐浴在朝陽下的短劍的劍刃閃著的寒光對準了他的喉嚨,站在他對面的少年紫羅蘭色的瞳孔銳利而明亮,灼灼然如他腳下燃燒的火焰,充斥著他竭力想要維持的這個城市裡從來不曾見到的充滿著生氣的活力。
那是隻有生者才擁有的充滿了陽光的氣息。
“……我聽見那個人叫你王弟?”
夏茲突然開口,發出一聲輕笑,“算了,這種時候,你是誰都無所謂了。”
他說,慢慢舉起右手。
豔紅色的菱形寶石在他手心之中閃耀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