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也動了一動,似乎是想要飛走。
年輕的法老王走了上去,淺褐色的手指按在那因為半透明還泛著柔光的額頭之上。
荷魯斯之眼的金紋浮現在那柔白色的額頭上,閃了一閃,形成了印記。
紫羅蘭色的大眼睛又眨了一眨,小小的少年仍舊是漂浮在半空之中,他看著那給了他印記而成為他的主人的埃及王,稚嫩可愛的臉上露出了馴服的神色。
他服從主人的命令飛到埃及王的身邊,伸出那短短小小的胳膊乖巧地摟住法老王的頸。
那巴掌大小的白嫩的臉看起來有些疲累,他安靜地閉上眼,默默接受著他的主人傳來的魔力,努力凝聚著他那並不穩定的身體。
“要等幾日?”
抱著懷中新生的亦是人為的可愛的小魔物,年輕的法老王開口詢問。
“……王弟抵抗的意志比想象得要強,恐怕還要等上五六日才能讓這個新生的魔物穩定下來,封印上石板,徹底斷絕它和本體的聯絡。”
賽特回答,一張臉越發冰冷,回答不過是機械型的,“在尚未成型封印在石板上之前,由王弟的靈魂形成的魔物依然和王弟的身體有著強烈的聯絡。”
他看了一眼那豎立在王弟頭前的石板。
只有擁有魔力的人才看得到,那一絲細微的絲線從王弟的胸口延伸出來,連線上石板,彷彿是在將什麼東西傳遞過去。
“所以,在封印上石板之前,王弟的身體必須留在這裡,不能下葬。”
他回頭,天空色的瞳孔注視著那被法老王強行定下契約而成為僕人的新生的孩子般的小魔物,他攥緊黃金權杖的手指在微微發抖。
並不是因為害怕,只是因為某種剋制不住的強烈感情而忍不住發抖。
“您知道這樣導致的後果嗎?王!”
在少年王離開的那一瞬,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
利用黃金權杖的力量將人類的靈魂從身體裡抽離,封印在石板上,從而形成新的魔物。
那是給予罪人的最殘酷的懲罰。
死去的人的靈魂將在死神阿努比斯的引導下進入冥界,獲得永遠的安眠。
被施以這種處罰的罪人的靈魂被封印在石板上,供法老王驅使奴役。而且,它和古老的神所創造的魔物不一樣,沒有重新選擇主人的力量。
一旦驅使它的法老王死去,它就將永遠被封印在石板中,永不超生。
“朕不會寬恕他的罪,包括他的靈魂。”
年輕的法老王回答。
身影還有點透明的小小的少年安靜地摟著少年王的頸倚在他懷中,一下一下地眨著紫羅蘭色的大眼睛。
他根本聽不懂他們的對話。
作為一個新生的魔物,他唯一的意識就是服從他的主人。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埃及的少年王離開了。
年輕的大神官站在原地,他注視著青石臺上少年遺體許久,然後轉身離開。
他似乎冷靜了一點,那張俊俏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攥緊權杖的手指指節因為過於用力而泛白。
他終於還是服從法老王做了那種不可饒恕的事情。
即使他拒絕,少年王仍舊可以命令馬哈特、愛西斯、夏達他們使用黃金權杖……就如同馬哈特所說,不熟悉黃金權杖的大神官強行使用這樣的力量具有很大的危險性。
在將王弟的靈魂抽離身體的過程,絲毫誤差就有可能導致王弟的靈魂被徹底撕扯。
可是就算有這樣的危險,法老王的決定也不會改變。
他知道,馬哈特也知道。
***
埃及年少的王弟因為刺殺法老王而在太陽神拉的神殿被審判處死。
這本是埃及驚天動地的一件大事,本該在王宮之中引起強烈的騷動,可是礙於埃及少年王的嚴厲和威嚴,沒有人敢對這件事發表意見。
所有人都是如此地畏懼這位年輕冷酷的法老王,哪怕僅僅是在私下聊天討論中也不敢提及這件事分毫。
世界並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消失而改變。
年輕的法老王仍舊是在幾位大神官的輔佐下勤勉地處理來自各地的政務。
他的神色依然是和以往一般冷淡而嚴厲,自己所寵愛的王弟對他的背叛似乎並沒有讓他有什麼過激的舉動或者反應。
在王弟死後小心觀望了整整三日的大臣神官們逐漸放了心,從這幾日王冷淡的反應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