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浴室的門已經被人無理的關上。我的睡衣。安藍小小的糾結了一下。到底是隻能抽了浴室裡僅有的他的襯衣當成睡衣了。
安藍洗澡的時候撫摸到自己柔滑的肌膚,才忽然覺得,二十五歲其實也不是太老的年紀。除卻蒼白的臉頰,這一副身體還是完好的沒有褶皺。只是她隱藏在身體裡漂泊的靈魂,終於可以安定下來。她就已經知足。
骨骼分明的手指滑過鎖骨時,安藍注意到鏡中的女人只是解開了一隻紐扣。風情盡數被遮掩著,應該是剛剛好。她淺笑,言希喜歡的和別的男人略有不同,帶有清淺的玩味,會恰到好處的添了淺嘗輒止的甘甜。
安藍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那個時候已經是他無數次的吻過她之後。她不知是從哪裡看來的道理,說是:你如果真心喜歡一個男孩子或者女孩子,就一定會有親吻他的衝動。安藍照實做了。開口比想象的要艱難許多,還特意說讓他先閉上眼。
絕對過了有好久好久以後。楚言希要是再閉目凝思一會兒,估計就能睡著了。安藍這才懊惱的拍下自己的腦袋,“真是!我也太慫了!”有自知!他暗道。眼見著那丫頭又是安穩的放下踮起的腳尖。是她先說想要主動吻他來著,明明很神經質的一句話,卻還是沒有勇氣做出來。
安藍赤腳出現在楚言希面前的時候,掌心裡微微汗溼,緊握著被事先挽好的袖子。
“還真沒有別的女人穿過我的衣服。”楚言希慵懶的斜靠在床上,靜靜的審視著她。白嫩的面板露出的肌理剛剛好,只是分辨得清修長的脖頸性感的弧度,“不錯!很漂亮!”楚言希嘖嘖的讚歎。
這麼說,我是唯一的一個了!安藍心裡的小人歡欣鼓舞的跳躍著。終於還是抿唇輕笑,低低地喚了一聲:“哥!”
安藍垂下小腦袋,言希的身影折射在她視角的餘光。一樣的慵懶無謂,俊逸灑脫。勾唇一笑,就是萬般風情。安藍從來都不敢小覷這個男人勾魂攝魄的能力。至少與她,躲避不得。
她柔順地勾住他的脖子時,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糾纏,安藍還是開心的不可自已的微笑。安藍知道,即使是很久以後,她還是會開心。言希,她悄悄地說,我是唯一一個可以穿著你的衣服在你眼前晃悠,你又不會生氣的人。我已經覺得自豪。
襯衣上最後一顆紐扣即將得到解脫的時候,楚言希的手機在床頭櫃上突兀的響起。言希絲毫未嘗察覺一般,倒是她熱切地回應他滾燙的親吻,還不忘記伸手拿了手機檢視來電是否重要。
“Angel?”不小心驚撥出聲。身上的男人亦是怔住。只不過一秒的猶疑,安藍就輕輕推開他,顧自將衣服整理好站起身,剛剛有所回溫的肌膚漸漸冰涼,連眼淚都來不及流,就按了接通鍵遞給他順便轉身離開。一直到門口的時候,微顫的手指放在門把上,才輕輕地說了句,“哥,我想把你堆砌雜物的房間收拾好,然後我來住,可以嗎?”
沒有答案。
轉身的那一瞬間,酸楚的眼淚在眼眶裡來回的遊動,就已經無法控制。
一雙大手忽然從背後攬住她。楚言希的頭緊緊地埋在她的頸窩,薄唇不安地遊移在她的耳垂和頸後,含混不清的說,“安藍,我和她已經結束了。”
微微的刺耳,可是彼此之間卻是溫暖的曖昧。即使可恥,可是缺失了太久,只能勸慰自己,什麼都不要太覺得。
安藍突然就揚起唇角笑了。
她怎麼可能不清楚他的習慣。只有可能的,才會用“我們”這兩個字。其餘的,無關緊要的,結束的,就只是簡單地“我”和“她”。
空氣中終於還是蔓延起□的味道,夾雜著塵埃的重量,混合著漂浮著。他們兩個人,不受任何世事的驚擾。她美妙的身體是四年來從未開放的花蕾,疼痛,可是甘之如飴。
安藍緊緊地倚靠在她的懷裡,不再是漂泊不定時,常常感覺到的孤立無援的悲傷。她身前的男人,是她所愛。亦只有他,能夠給她這樣強大的安全感。
宿醉(1)
“言希,你又得到我了。”安藍醒來的時候身邊的男子仍睡的酣甜,眉目不自覺地鎖住,忍不住輕聲呢喃。
記憶中六年前的第一次,似乎也只這樣。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的來,再來。第一次,許多次。那一個夜晚,安藍甚至想,是不是這一輩子的所有都要在那個夜晚裡傾盡繁華。都要用盡了才會甘心。言希像是誤食了罌粟的毒,上了癮,而她的疼痛亦是在不知道多少次以後終於初嘗甘味。
言希英挺的俊顏近在咫尺,安藍伸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