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寶連忙搖頭道:“自然不是,比這要可怕得多。他們出沒於深山密林,野宅墳墓。夜裡伸手不見五指,又有電閃雷鳴,他們牛頭馬面,或哭或笑,陰森駭人,膽小的能被嚇死。可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所以絲毫不怕,每每能戳破他們的麵皮。”
常嫻見他神采飛揚,不象滿口胡說,對他不由佩服幾分。她就做不到見“鬼”不怕。
幾個人吃過飯,便向“死村”進發。
常嫻沒把死村說得那麼可怕,只講是個怪地方,也許有什麼秘密呢。
侯寶心想怪地方更好,也許更有機會下手。他覺得嫂子對他忽兒改變了態度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萬不可放過,失去了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了,他要極力獻殷勤。他的言語是相當露骨的,也不怕白香香與古邁聽見。
常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她們兩人深感詫異,但又無法問,心思只好裝在肚裡。
侯寶一路談笑風聲,極盡討好之能事。
他們行得很快,飄飄然猶如幾片雲。常嫻心裡懷著“好笑”,身法自然揮灑。
鄉間的小道是可親的,也有幾分詩意,兩旁是各樣的小花,野地裡散發著渾厚的香氣。
白雲在頭上飄著,他們在地上行。後面若跟著條搖尾巴狗,那就來勁了。
他們且行且樂,夕陽西下時,到了“死村”頭。
常嫻觸景生情,看見荒草,立刻有種森寒之意。她抬頭看了一眼殘陽,覺得它在裂開嘴衝自己笑,那是一種歡快的笑,多少還有點兒幸災樂禍。她微微搖頭嘆氣。
侯寶在一棵樹下站定,說:“這村子果然有點兒怪味,我看今晚我非露幾手不可了。”
古邁輕笑道:“全看你的了。見了鬼你若是第一個跑,我們不會饒你的。”
侯寶頗有些不屑地說“我是那種人嗎!妖魔鬼怪有什麼可怕的,我若膽小逃跑,你們把我吃了好了。”
常嫻笑道:“你不如豬好吃,吃你幹什麼呢。我們相信你不怕鬼的,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出來。那時你就捉住他一兩個……”
“好。”侯寶說:“我一定要剝去他們的皮。”
白香香懶洋洋地說“太陽還沒下山,站在這裡多沒味兒,我們還不如趁此機會去村裡四下找找看呢。也許‘鬼’正在吃飯呢。”
侯寶忙道:“有理。我們這就去找。”
常嫻輕輕地說“找一下是可以的,不過最好你一個人去,我們在這裡等你。你的膽子那麼大,不至於害怕吧?”
侯寶心中冷笑,口裡卻說:“我自然是不怕的,可我怕你們……”
常嫻說:“放心吧,我們不會逃跑的,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侯寶忙說:“我永遠是相信你的。”他瞥了一眼古邁與白香香,很不情願地向村子裡走去。
夕陽下的荒村格外蕭索,這是一道殘陽照到他臉上帶來的感覺。這時的陽光應該是熱的,而射到他臉上的竟然是涼的,還有些沒落。這不由讓他心涼,看來自己已接受了這是個神秘的所在的事實,不然這種感覺沒有理由從自己的心底飄起來。這座村莊也許真有古怪,但自己必須顯出本事,露兩手,讓常嫻瞧瞧,她一高興,說不定就溫玉暖香投滿懷……
他快活地笑了,走進一條衚衕。突然,一隻野貓躥出來,嚇了他一跳。他罵了一句,停下穩了穩心神,要證明自己是膽大的,就不能害怕或逃跑。自古帝王是狠爹,“怕什麼!”
走到一家門口,他連敲一下都沒有,一腳把大門給喘開了。他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很怪,這一家是有人的。裡面的屋門開著,屋子裡拾掇得很乾淨,大桌上還放著一碗熱騰騰的細飯。不過,他沒有看到人。他在屋子裡走了一回,叫道:“有人嗎?”沒有人應。
他又走到院子裡來,高叫:“誰在家裡?”
還是無人出來。他冷然一笑,自語道:“桌上的飯反正不是給鬼吃的,明明是人,裝什麼鬼呢?”他在院子裡站了一會,想揪個人去見常嫻,證明自己確實深入了腹地。可左等右盼。不見人影。他有些沉不住氣了,轉身出了院子,讓她們來看一下也能說明自己的膽子不小。
他大步走到她們面前,笑道:“我有了新發現,不過也有些怪。”
“什麼發現,怪在哪裡?”常嫻急問。
侯寶說:“這莊子不是‘死村’,有活人的,不過我沒看到人,僅看到了一碗剛燒好的細飯。”
“真的嗎?”常嫻吃了一驚,“快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