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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琴人的心彷彿被刀劃破了,痛得她周身痙攣。她想大叫大喊。終於沒有開口,可自己是階下囚,有什麼資格喊呢?難道還要他們再可憐一次?她心酸地低下了頭。
忽兒,她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是自己怕死嗎?不然怎麼不敢硬起來呢?自己的人格有了汙點,還是為了那艱難的紙復仇在委屈求全?
她弄不清這一切,痛苦不已。
太玄天姥突地動了慈懷心腸,走上前摸了一會柔美的長髮。她想起了溫華,不知他是否遇上了尷尬。
李彤忽地笑了:“你若喜歡她,就認她做乾女兒吧。這樣也許是最有趣的事了。”
太玄天姥頓時一樂,說:“果真!丫頭,你願意做我的乾女兒嗎?”
彈琴人哀怨的心境還沒有平靜下來,沒有吱聲。不過她仍然感到了一種溫暖。
李彤見她遲疑,忽道:“不認也不行。我來作證,你已是她的乾女兒了。”
太玄天姥笑道:“你別這兇巴巴的。嚇著了我的乾女兒,我可不饒你。”
李彤連忙點頭:“不敢,我也喜歡得深。”
兩個人笑了起來,剛才的不快全沒影了。
彈琴人受感染,心情又開朗起來;她的嘆息仍是淡涼的,寂寞的。
太玄天姥握往她的手,忽地叫道:“就憑手就知乾女兒肯定是絕色美女!你這麼憂傷,心裡有什麼不快呢?”
彈琴人輕輕搖了搖頭,她差不多要哭了。
太玄天姥這時忽地一揮手,解了她的穴道:“有什麼事告訴我吧,也許我能替你分憂解難。世上還是有值得高興事的。”
彈琴人說:“我要去找一個壞蛋,找他討債。”
太玄天姥說:“你對付得了他嗎?”
“他的輕功很好,功力也深,不易對付;但我不怕他,總有一天我要報仇的。”
太玄天姥嘆了一聲:“孩子,仇是報不完的。你還是看開一些吧,事後方知萬事空。”
“可我永遠也忘不了仇恨的。我活著的目的也許就是為了討債。”
李彤道:“這是不對的。你應該多的目的,仇恨可以不放下,別的也可以拿起來嗎。”
“他是個強大的敵人,我不能分心多用。”
李彤哈哈地笑了:“這就是你執迷的地方。凡事‘無心’才妙,欲報仇的人必須把仇恨放下,才可能報得了仇,否則自己身心憔悴,或身先死,那報仇就遙遙無期了。”
彈琴人有些不解地問:“一個人內心充滿了仇恨,又怎麼可能忘記呢?”
李彤淡笑道:“愛與恨是一樣的,你可以把恨變成愛嗎?然後再把愛埋藏在心底,這樣就不會急功近利了,自然就能把仇恨放一下,古人云,欲成其事,必先利其器。這是有道理的。”
他的話與白說沒什麼兩樣,彈琴人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在這種情形中,她不可能是個好學生。太玄天姥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手指,和藹地說“要想消滅外面的敵人。必先除去自己心裡的敵人。這一點你若做到了,什麼都好辦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是該明白這些的。”
“我做不到,我怕……”
“怕什麼呢?想通了,世上是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的。若想不通,也許別人大笑一聲會把你嚇死。這一切全在你自己了。”
“我能和別人一樣嗎?”
“當然能,不管你是什麼人都可以。放下屠刀還能立地成佛呢,何況象你這麼可愛的孩子,你是什麼都可做的,關鍵在你是否克服了心裡的敵人。拾起頭來吧,一切會好的。”
“可我……也許別人瞧不起我。”
太玄天姥晚笑了,“那這全怪你,因為你是死一個膽怯的,有你瞧不起自己在先,才有別人瞧不起你在後。你匿是挺起了胸膛,那別人是什麼也不會說的,懂得自己遠比懂得別人重要。”
“假如一個人心了傷害,他可以接受別人的……東西嗎?”太玄天姥快活地笑起來:“接受別人的愛也可呀!退縮是什麼也不會懂昨得的,唯有披荊斬棘的人才可能看見金風窩。”
彈琴人低下頭,似乎在回憶什麼。
李彤笑道:“傻丫頭,肯定有個男人看上你了,由於別的什麼原因,你不敢接近他,是個是?我老人家就是懂女孩子心思呢。”
彈琴人的頭更低了,什麼也沒說。沉默就是承認,兩個過了百歲的老人哪個不懂得這個的,太玄天姥樂了起來。
“傻丫頭,別管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