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更別提山頂高處的情況了。
走在茂密的山林裡,抬頭往上看,只見湛藍的天空夾雜在濃綠的參天大樹之中,這裡就是地勢最為險惡,被當地人稱做“一線天”的地方。
“老劉。”一個相貌俊秀,神色肅穆的中年男子從車窗探出頭,叫著緊跟在馬車邊的護衛。
“老爺,有何吩咐?”老劉是一名而立之年的精瘦男子,從他光芒內斂的眼神可以看出是名內功深厚的高手。
中年男子位於最前面的一輛馬車上,他看了看前面綿延不絕的山路,有些憂心地問:“天黑之前能夠離開這片山區嗎?”
“老爺,我們現在才走了三分之一的山路。”老劉皺了皺眉頭,卻不得不誠實回答。
如今已接近傍晚時分,太陽開始西斜,卻才只走了三分之一的山路?
中年男子的臉色頓時一沉。
這一帶正是盜匪橫行無忌的地方,如果他們不能在天黑之前離開,恐怕會凶多吉少。
中年男子名為聶全忠,原本是淮南郡下一名小小的縣令,只因他的大女兒聶羅敷在皇宮中受寵,所以被提拔為京官,直升鴻臚寺卿,從小小的七品一下子連升四級,成為三品大員,位高權重。
皇帝聽說聶全忠還有兩女,也是長得天姿國色,便命他儘速攜帶家眷趕赴京城,一旦延誤就廢除他的官職。
聶全忠愛官如命,哪敢不聽?
別說讓他獻出自己的女兒,就算是要獻出自己的妻子,只要能讓他當上大官,他也心甘情願。
為了在限定的時間內趕到京城,他才選擇了這條必須經過山區的捷徑,儘管他知道這裡是山賊強人出沒的地方。
“老劉,能不能再加快點?天黑前一定要走出去。”
密林森森,聶全忠有些膽戰心驚,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開始後悔自己的選擇。
“老爺,這已經是最快了。山路難行,一旦失足就麻煩了。”老劉謙恭地回答。
隨著太陽一點點往西斜,聶全忠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越來越坐臥難安。
就在他提心吊膽、暗自祈禱時,忽然聽到利箭破空的聲音──
嗖嗖嗖!
那些護衛還沒反應過來,已經紛紛被箭射落馬下。
“怎麼了?”聶全忠大驚。
“有山賊!”老劉畢竟是高手,聽到異樣的聲音就立即翻身下馬。“老爺,千萬不要出來。”
一聽有山賊,那些女眷嚇得小聲哭泣起來。
幾名蒙面黑衣人如鬼魅般從參天大樹上飄落下來,很快便把那些護衛打昏,連老劉也沒有幸免。
其中一名黑衣人開啟第一輛馬車的門,看到聶全忠和他的妻子、丫鬟正縮成一團。
“你叫什麼名字?”黑衣人的聲音粗嘎,似乎刻意變過了嗓音。
“聶……聶全忠。”聶全忠原本想撒謊,可是看到黑衣人凌厲的眼神不禁又膽怯了。
“七爺,果然是他。”黑衣人迅速點了幾人的穴道,後退兩步,向遠方遙遙一拜道。
“聶家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隨著一聲朗笑,一抹如火焰般的紅雲從天而降。
聶全忠知道這些盜匪都是強人,卻不料他們居然能夠來無影去無蹤,真如鬼魅一般,不禁嚇得渾身冰涼。
眼前的男子一身火紅的絲綢長衫,腰間懸掛著一對火紅色的雙魚玉佩,長身玉立,氣質卓然。
奇異的是他臉上戴著一副獅子面具,偏偏那獅子臉畫得太過妖媚,眼角眉梢好像微微帶著笑意,有著說不出的魅惑。
那不像是一隻獅子,反倒成了一隻山野中的狐狸。
男子手中除了一把摺扇外別無他物,他上下打量一番癱軟在車廂中的聶全忠,又不屑地瞟了一眼他的妻子,冷哼一聲。
那哼聲如此冷漠,讓聶全忠忍不住冷汗涔涔,“你你你……你是誰?”
“你也配知道我是誰嗎?”男子手中的扇子唰地一聲開啟,目光移到第二輛馬車,“倒是聶家女兒天姿國色,我很是有心結交呢。”
他說得如此直接,倒也不顯得怎麼猥褻下流了。
“你……她們可是要進獻給皇帝的。”聶全忠努力正色說。
“喔?”男子慢慢地靠近第二輛車子,用扇子挑開車門,裡面兩名女子已經像軟泥一樣倒在各自丫鬟的懷裡,“據說當今的皇帝最好女色,也最識女色,他看上的想必錯不了,我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