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統統殺掉好了。”他聳聳肩,無所謂般地說。
“你──”聶輕輕皺緊秀氣的眉,這才想起自己面對的是個強盜,是這世上最不講理的一類人。
“你不是恨他們,巴不得他們下地獄嗎?”獅面男子故意問道。
這個可惡的臭男人!
聶輕輕緊繃的身體慢慢癱軟下來,撇了撇嘴角,“你到底要怎樣?”
“做我的押寨夫人囉,我不是早說了嗎?”獅面男子回答,“而且是你自己主動提出來的啊。”
聶輕輕哼了兩聲,覺得心煩意亂。
雖然剛才確實是她主動提出要做什麼見鬼的押寨夫人沒錯,可是現在聶家人不在身邊,只有她和這個高大得嚇人的獅面男子在一起,她終於惶恐不安起來。
真的要就這樣把自己的人生白白葬送掉了嗎?
她的心很亂,就像平靜的湖面被丟下了一堆的小石子。
“你心裡並不喜歡我,也不想委身於我,對吧?”獅面男子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低沉沉的,很優美動聽。
聶輕輕詫異地抬頭,與一雙深沉如海的眼眸相遇,她的心一顫,這雙眼睛……好熟悉!
可是……怎麼可能?“他”已經死了啊!
不!不是“他”!這個男人的聲音雖然低沉,身材也和“他”很相似,但感覺要年輕許多,這雙眼睛也桀驁不馴許多。
不是“他”……
聶輕輕的心一陣針扎似的疼,這麼多年了,那時候的她雖然還很小,可是感情卻像深深植入血肉之中一樣,只要想起那個戰袍在風中飛揚的白衣男人,她就會心疼如絞。
那個男人是她心目中的神,如神一般高貴,卻遠比神可愛可親的男人,是她此生的初戀和絕戀。
“在想誰?”獅面男子有些動怒了,大手箝制住她小巧的下巴。
“沒有。”她搖了搖頭。
“既然你不願意,我就不會強迫你。”他忽然逼近她說。
微微的汗味和強烈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聶輕輕赫然一驚,急忙往後退,卻忘記後面是懸崖,一腳陡然懸空,她尖叫一聲,然後她整個人便落入一雙有力的臂膀裡。
她的身體已經懸空,卻被男人攔腰抱在懷裡。
雖然這種姿勢很曖昧,聶輕輕卻不敢掙扎,害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把她扔到懸崖下。
“想自盡以保全清白嗎?”獅面男子似乎對她的笨拙感到好笑,聲音輕揚,帶了幾許笑謔。
“傻瓜才會想著自殺呢。”聶輕輕小聲嘟囔了一句。雖然她愛的人已死,她也覺得活著了無生趣,但從來沒想過自盡,也許人就是這樣吧,嘴裡說著厭世無趣等等,真要面對死亡時,還是比誰都害怕。
她知道自己就是那種很可恥的膽小鬼,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小無賴。
獅面男子沉笑兩聲,在她額頭前吹了口氣,“強盜也是有強盜的驕傲的,我說過,如果你不願意,我就不會強迫你,所以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這麼緊張兮兮的。”
“我哪裡有緊張兮兮?”聶輕輕嘴硬地反駁一句,但隨後就發現自己幾乎蜷縮成一小團,連雙手都緊緊握著拳頭。
她訕訕一笑,慢慢地放鬆下來,同時努力把頭向上抬,儘量不碰觸到他寬厚的胸膛。
拜託!這種姿勢讓她怎麼不緊張嘛?
獅面男子抱著她朝山上走,氣氛有點奇怪的靜默。
“那個……呃……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她小聲追問。
“什麼話?”他故意裝傻。
“就是……那個……如果我不願意你就不會強迫我。”
“當然。”獅面男子很爽快地回道。
聶輕輕好奇地看著他的面具,水汪汪的大眼睛轉了幾轉,才小心翼翼地再次確認,“是……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強盜也算君子?”她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獅面男子呵呵一笑,也沒有反駁。
“那在我願意之前,你不能碰我?”她再一次追問。
“是。”
“也要保障我不能被別人碰,要保障我的清白。”聶輕輕不是傻瓜,知道自己這一去將要步入一個狼群賊窩,如果沒有人保護她,即使獅面男子不碰她,也難免不被別人騷擾侵犯。
“好。”
聶輕輕又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把手裡的藥粉和銀針都收起來。
看來她真的遇到了一個講道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