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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真的是憋得太久了。一直想著要維持利益和感情之間的平衡,也總是希望自己能兼顧到各方的利益,不要以為利益傷了感情。可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反而被感情限制禁錮,最後差點讓自己陷入眾叛親離的境地。
他自認他該做的都做了,已經仁至義盡。可是他發現,感情這種的東西,是沒辦法用利益換回來的。當一個人心裡只想著怎麼把他身上的利益榨乾的時候,他就是為之奉獻到一無所有,在自己真正落難的時候,也不會換得對方的一個回眸。就像巴爾扎克筆下的高老頭,為了兩個女兒奉獻了所有,可是,那兩個女人在他沒錢之後,在他臨死前都不肯來看他一眼。
顏柯嘆了口氣,緩緩的把窗戶給關上,就像把剛剛那些負面的心思和情緒都留在這個溫馨舒適的房子外頭。他下樓讓人準備好早餐,自己親自端上樓,然後進臥室去喚醒自己的心上人,那個被他深愛也深愛著他的女人。
慕紋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簡直氣得半死!顏柯簡直就是一次性掐住了她的兩條命脈,孃家和顏睿。他的意思很清楚,顏家他不會動,可是從現在開始,只要顏東燁找他或者蘇家的麻煩,他都自動認為是她慕紋在背後挑唆。所有的報復不會衝著顏東燁來,反而會衝著慕家來。
他不會直接和顏睿為敵,但是他可以選擇不再幫助顏睿,反而選擇捧著顏景。對於慕紋來說,只有顏睿才是她的兒子,可是對於顏東燁來說,顏睿和顏景是沒有差別的。或許,顏東燁和顏老爺子一樣,都對顏睿更加重視,但是絕對不會拒絕顏柯對顏景的扶持。
顏柯和顏景的關係足夠好,足夠親近,無論是從利益還是從感情上來說,顏景接手顏家,都更能讓他接受。
顏柯這套手段,玩的就是殺雞儆猴兵不刃血。他藉著慕家這隻雞,殺給顏東燁看,告訴他,他已經被逼到了一定份上!顏東燁就是和慕紋關係再不好,但是在外人看來,也依舊是不可分割的利益共同體。而兵不刃血這一招就更毒了,他不會直接對付顏東燁,卻讓慕紋為了慕家從一定程度上剋制顏東燁,他也不對付顏睿,但是當他把顏景捧到了比顏睿更高的位置上,他也就不需要對付顏睿了。顏景和顏睿的關係,也就是一層面子情,到了那時候,他什麼都不用做,看著顏家大房同父異母的兩兄弟鬥上一鬥,就夠他樂得清閒的了。
可是,慕紋就是清楚顏柯的算計,也拿他沒辦法。她既阻止不了顏柯對慕家下手,也阻止不了顏柯推著顏景往上走。
顏柯已經隱忍剋制了太長的時間,險些讓人覺得他已經被拔乾淨了牙齒和爪子。當他重新亮出武器的那一刻,他們才意識到,原來他的尖牙利齒並不是被拔掉了,只是被藏起來,細緻的打磨,使其變得更尖銳更有戰鬥力。畢竟,時光如同白駒過隙,在不經意間,那些和顏柯一起長大的公子哥兒們,都已經出人頭地各掌一方了呀。
顏柯用利益和感情編制了一張大網,把自己牢牢的護在大網的中心地帶。他不發力的時候,似乎他只是一隻懸在半空中無依無靠的可憐蜘蛛,可是當他拉緊了他的絲線,把你裹在層層疊疊的網上,你才會知道,那些絲絲縷縷都被隱藏在陽光之下,看不見蹤影。
蘇琴抱著枕頭沒睡多久就醒來了,畢竟枕頭那軟綿綿的觸感和顏柯結實健壯的身體,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蘇琴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艱難的爬下床,從衣櫃裡頭翻出一套長衣長褲的睡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這能給她一點微弱的安全感。
昨天晚上,她對顏柯帶著希冀的眼神視而不見,顏柯找不到精神上的安全感,就只能從身體上尋找安全感了。
他把她整個抱起來,按在床上、桌子上、浴缸裡、沙發上、長毛地毯上、甚至按在牆壁上,在他視線可以看到的每一個他覺得適合的角落,在她身上找安全感。直到夜半三更筋疲力盡,他才肯放過她。
第二天早上醒來,蘇琴覺得顏柯缺乏安全感的程度比較深,讓人簡直無法忍受。她要是再給他安全感,她就該給不了自己安全感了。
蘇琴穿好衣服,把地上的那些扔得亂七八糟的衣服給收拾了一下,扔進浴室的洗衣籃裡。在此過程中,隱隱約約聽到顏柯在小客廳裡說話。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一大早的打電話過來,蘇琴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她把衣服收拾好,拖著疲憊的身體紅著臉換了套床單,然後把自己埋回被子裡。
顏柯進門的時候,就正好看見在大夏天穿著一身長衣長褲的蘇琴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