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未及出口,已然感受到了唇上柔軟的觸感。
蘇琴死命掙扎,卻在對方的安撫下慢慢安靜下來。吻畢,眼淚早以盈滿了眼眶。
“什麼都不說就這麼玩人間蒸發!你想要急死我嗎?”蘇琴狠狠在顏柯肩膀上錘了幾下,淚眼朦朧。
顏柯肩膀上還有傷,內心疼得齜牙咧嘴,面上還不能顯露出來。他連忙摟著蘇琴的肩膀,把人按進懷裡,讓她不要因為太過激動而動了胎氣:“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十天之前,他從港城乘下午三點的航班去香山,才剛剛出了機場大廳上高速,就有人朝他放了一槍。
顏柯做夢都沒想到東南亞的那幫人竟然敢直接衝到香山來,當時只有他和兩個保鏢已經上了車,連同司機一起,一共四個人。當天晚上,除了他意外,其餘三個人當晚都進了icu。
當時車在高速路上飛馳,後頭四輛車在追,槍聲不息,車窗嘩啦作響,散下來的鐵砂彈甭得滿車都是。即便如今事情早已過去,顏柯回想起來的時候,仍然是忍不住的提心吊膽。他動作比較快,用車墊蓋住了頭,只是肩膀上訂入了一塊鐵片。
如果不是容未的車隊正好在就在機場附近,恐怕蘇琴如今就見不到他的人,只能看到一團爛肉了。
事後,顏柯唯一慶幸的是,他沒有在當時將蘇琴帶著到處跑,不然不說其他,光是飛速驅車時的顛簸,就能讓他還沒出生的兒子重新變成一攤液體……
他是在容未的地盤上出的事情,容未自然得把事情調查清楚。結果,這一查下來才知道,那天下午襲擊他的人並不是同一批。有兩輛車是東南亞走私那條線路上的,還有兩輛車竟然是來自於國安。
在方茹去世之後,他雖然接手了母親留下來的一部分勢力,但是影響力卻不可和方茹同日而語。這次換屆,國安內部亦是風起雲湧。東南亞那般人不過是求財,而國安這邊,要的是他的命。畢竟,如果他死在了香山,顧霆的江山就蹋了一個角,要把他擠下去,就比之前要容易多了。
也因此,顏柯這些天一直都不敢露面。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他必定敢拼死一戰。贏了就是富可敵國,輸了就是被抓殺頭,賭的就是一個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然而,容未可以這麼做,他卻不行。他得給自己留好退路,至少,他要給蘇琴留好退路。
這些天來,蘇琴心裡擔心得不行,偏偏面上還要撐著不露怯,將方氏這麼大一個擔子給挑起來,心理壓力可想而知。如今,好不容易見到顏柯,情緒完全崩盤,所有的顧慮與考量都不想再細問,只想在這個讓她感覺到安全的懷抱裡,獲得片刻的憩息。
然而,蘇琴卻感覺到顏柯身上的味道不太對勁兒。如果是平常的時候,蘇琴或許聞不出來,但是她如今處於孕期,嗅覺比平時更為敏感,一丁點的血腥味兒她都能感覺出來。
“你怎麼了?怎麼身上有股血腥味?你是不是哪裡傷到了?”蘇琴在顏柯懷裡摸來摸去,然後試圖脫他身上的西裝。
顏柯連忙一把把她的手緘到懷裡,不讓她繼續亂摸,勉強朝她笑道:“沒事,就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都快要長好了。”
蘇琴如果就這麼妥協了,她也就不是蘇琴了。她還懷著孩子,顏柯也不敢用力扣著她,蘇琴掙了幾下,就掙脫了顏柯握著她的手,徑自開始給顏柯解紐扣。
白色的襯衫下頭,是一層不太厚的紗布。蘇琴不敢拆開,怕拆了以後自己包不好,只敢隔著紗布輕輕的觸碰著:“疼嗎?”
顏柯被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整得哭笑不得,明明他不在的時候,她板著臉的樣子也挺能唬人的,偌大一個方氏也能在她手下繼續執行沒出什麼亂子。然而,在他面前,她總是像個小女人一樣,冒冒失失一驚一乍。這讓顏柯在無奈之餘,又有些心酸。她是那麼相信他,相信他可以保護好她,所以在他面前,才會這麼的無所顧忌。然而,他卻總是辜負她的信任,保護不好她,讓她獨自面對這個冷漠的世界。
“不疼,現在不方便拆紗布,不然可以讓你看看,都快長好了。”顏柯說的並不是實話,散彈槍造成的彈孔要是一個星期就長好了那才叫怪事。而且,顏公子從小嬌生慣養細皮嫩肉,槍這種東西,他用是會用,但是還從來沒有被人當靶子打過。彈片射進體內的那一瞬間,要不是情況太危機,他恐怕得直接飆淚……
“寶貝兒,我時間不多,先跟你把計劃說清楚……”顏柯的語氣有點急切,他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把蘇琴從自己懷裡挪出來。現在整個青城別墅外頭都是人和監視器,他實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