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新鮮,又不太相信,便和侍女們去實驗進行證明。這些日子以來,砸個腳,碰個指頭,並不是稀奇的事情。
“小心點嘛,做器械就找個木匠,做實驗讓侍女來,不必親自動手。”
朱永興對龍兒有成為物理學家的傾向並不反對,但還是表示了關心。畢竟兩人的關係在外人眼中已經確定,這是那個時代的觀念,龍兒就類似於夢珠的陪嫁丫頭,自己只能是負責到底。而龍兒呢,自然在等著夢珠肚子一大,朱永興就能把她收了。
“謝謝殿下關心。”龍兒道了聲謝,又給夢珠佈菜。
“擺弄那些稀奇古怪的——”夢珠收住話語,有些無奈地搖頭道:“算了,你開心就好。要我說呢,多看些古書典故,賢女事蹟。不貽無儀之刺,使殿下上則立體朝廷。下則重型裨屬,方為本分。”
龍兒答應著,低頭作乖順狀,朱永興卻看到她偷偷吐了下舌頭。
“呵呵。”朱永興不由失笑,說道:“開心就好,不必處處拘束。該莊重時莊重,該親民時也要放下架子。龍兒好好學,抽空多去教教那些孤兒。再把那些器械多做一些送過去。嗯,這樣一來,好名聲肯定是有的。阿珠也可經常出去做做樣子,就象王皇后,不過是做了幾件小事,便有賢德之名。”
永曆冊封的王皇后,在歷史上也頗有令名。在桂林時。曾經為了激勵士氣,親自來到前線,帶頭把後宮積存的糧食、銀兩、衣物等悉數送給守城的將士,東西不夠送,她就把頭上的簪子、耳環等飾物當場取下,凡是值錢的東西。全部捐獻了出去。賢德之聲,一時成為朝野讚頌的話題。
夢珠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好名聲啊,就象高天的流雲,會被風吹得很遠。很遠。令名在外,妻賢夫少差錯。外有效命的將士。內有賢內助,嗯,嗯,夫君建功立業,自己亦是水漲船高。
“殿下,如何能得令名,沉靜文雅、待人謙遜便可嗎?”
作秀嘛,朱永興當然不陌生,邊吃邊說,夢珠和龍兒聽得認真,頓覺受益匪淺。
吃過午飯,又聊了會閒話,二女命侍女把飯菜收拾下去,陪著朱永興出屋散步,然後才告退而去。
上午處理公務,下午或是去軍校,或是去工坊,或是召見各色人物,這已經成了朱永興固定的工作規律。
今天下午被召見的是由澳門而來的傳教士,義大利人,名為保羅。此人相當聰明,顯然也深入研究過天主教在中國的傳播情況,吸取了南京教案的教訓。他仿效當年的利瑪竇,將從歐洲帶來的數理天算書籍列好目錄,呈送朱記興。又將帶來的科學儀器在住所內一一陳列,請相關官員們前來參觀。由此,引起了朱永興的興趣。
“拜祖宗不能動,這是我華夏的傳統。”
“是的,殿下。”保羅答應得很痛快,倒讓朱永興吃了一驚,當然,他有自己的一套說辭,“按先哲立禮之本意,祭祖乃為提倡孝道,發揚祖先遺留美德,以達慎終追遠,民德歸厚之目的。這與天主十誡第四誡頗相符合,故在中國人中傳揚基督福音也有助益。”
“你的漢學造詣很深啊!”朱永興一下子更有興趣,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大鬍子老外。嘿,這傢伙還穿著儒服。
“我是利瑪竇‘合儒超儒’的追隨者。”保羅拱了拱手,讓朱永興覺得很滑稽,“我來到中國已經有二十一年,對經史倫理潛心研究過。”
初期來到中國的傳教士,象利瑪竇、湯若望等人,一踏上中國土地,便開始精心研習中國語言文化,甚至以掌握北京官話為目標。這些西方修士入鄉隨俗,脫下僧袍,換上儒服,住進中式房屋,並潛心研究中國經史和倫理,尋找東西方文化的融合點。
在同朝野名流交往的過程中,這些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又熟讀漢文典籍的西方傳教士,自然贏得了中國文人士大夫的好感和信任,比如徐光啟、孫元化等,從而達到其傳播信仰的目的,這就是利瑪竇開創的“合儒超儒”的傳教策略。
但隨著利瑪竇去世,狂熱的傳教士佔了上風,認為利瑪竇等人過於遷就中國人,影響了天主教的“純正性”,發展教徒速度太慢。明末的“南京教案”便是狂熱派與中國禁教派爆發矛盾的一次衝突,使教會遭到了損失和限制。
“入鄉隨俗是應有之義。”朱永興拿出了自己對天主教的意見,為了得到自己需要的,又摒棄糟粕,他還是下了些工夫的,“中國餘外還有別樣之理,毫無異端,或與異端亦毫不相似者,如齊家治國之道,亦可遵行。既為吾國之民,縱是教徒,亦當支援政府,參加政府支援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