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憑岷殿下的英明神武,海外稱王亦是一方雄主,吾雖不才,願附驥尾,搏個富貴平安。嘿嘿,卻不知道如吾這般想的文官武將又有多少?”
賞罰分明,清廉自守,善施恩威,又有莫測之能……李定國似乎看到了岷世子憤然遠赴海外,文官武將分崩離析,民心、士氣一落千丈,清軍又捲土重來,烽火遍地、生靈塗炭的慘景。
是啊,象白文選這樣死心追隨岷世子的文官武將有多少呢?還有百姓和軍兵,得到岷世子所施政的好處的,又有多少呢?
無論如何,現在岷世子身系中外之望,是萬萬不能或缺的。李定國想到此處,突然心有所感,臉上變色。
一些官員欲串連上書,敦請岷殿下入緬迎駕,這個風聲他是知道的。本來他也並沒當回事,畢竟雲南未復,迎駕還有些早。但白文選突然說到爭權、內訌,李定國仔細思索這些官員的名字,竟頗有幾個是原來隨在他軍中的,不由得心中一驚。
岷殿下疑我?趙王疑我?疑我指使官員上書,迎駕而回後好再掌權柄,重現昔日朝廷中一王獨大的景象。
晉王李定國一時心中鬱結,欲辯又不知從何說起,臉色漲得通紅,突然發狠道:“張心和該殺。錢邦芑該殺,妄言迎駕者皆該殺。”
其實朱永興並沒有懷疑李定國,只是趙王白文選這樣認為。此時見李定國臉色漲紅,氣惱非常的樣子,不似作偽,趙王白文選雖然並未全部釋疑,語氣還是緩和下來。
“幾個不得志的小人呱噪,王爺不必因此動怒。”白文選停頓了一下,委婉地說道:“如今滇省全軍所需之錢糧,皆是岷殿下苦心籌措。換誰來。也沒有這個能耐。王爺亦是這樣認為吧?”
李定國長長地吐出一口悶氣。點頭道:“確是如此。若無岷殿下籌措錢糧,激勵士卒,惠政於民,滇省豈能有目前之形勢?”
白文選輕輕嘆息。注目於城外,好半晌才幽然說道:“吾以為,驅除腥羶,興復華夏,當為最高之目標,其餘一切,皆應排在其下。天降大任於岷殿下,自望殿下因此而奮鬥。然有人偏偏主次不分,置中華、置萬民於不顧。口言大義君恩,卻行助清毀明、內訌掣肘之事,實可恨也。若有聖人強於殿下,殿下退而相助,或避之海外。亦為美事;若非如此,又何妨為這中華氣運的興衰,為這億兆黎庶之富祉爭上一爭。”
李定國沉思良久,委實難以回答。岷世子強於永曆,這是不爭的事實。但君臣名義早定,若是爭上一爭,豈不是要謀朝篡位?中華氣運,億兆黎庶;君臣大義,捍衛綱常;圖謀篡位的亂臣賊子,再造華夏的聖人英雄……亂紛紛的一團,糾結於晉王李定國的心中,難解難開。
白文選心中不悅,也不再多言,拿起頭盔戴好,轉身而去,只留下一句話在李定國耳邊,“是君臣大義重要,還是興復華夏重要;是億兆黎庶富祉重要,還是孤忠之名重要?且看看隨王爺征戰南北的將士們,王爺不願他們得安樂之生活乎?王爺,但想三思吧!”
“趙王——”晉王李定國伸手叫了一聲,見白文選只是不理,已然邁下臺階,走下城牆,不由得頹然一嘆。
………………
放棄楚雄,卻在昆明西、南方向的安寧、富民、呈貢建起了新的外圍防禦圈;嵩明、馬龍,也增加了駐軍,以確保昆明與曲靖的通路;曲靖又增兵五千,並在加固城池。
朱永興開始還對吳三桂的新佈署感到迷惑,但經過一番計算,他發現昆明的守軍數量大為減少後,約略知道了吳三桂的意圖。這是確保曲靖,昆明則可守可棄的節奏啊!接下來,吳三桂該是轉移家眷,以及軍將家屬了吧?或者,已經開始了吧?
昆明,到底是攻不攻呢?朱永興雖然覬覦昆明城中的財富,但到底還存著幾分理智。迎駕的風聲他已經聽聞,如果光復了省城,這股風聲便會甚囂其上了吧?無論自己迎不迎,恐怕都會授人以柄。
“殿下,昆明當暫緩取之。”易成見朱永興踟躕不決,便開口建議道:“光復省城,自然是奇功一件。然殿下根基尚未穩固,羽翼尚未豐滿,實不宜心急操切。”
朱永興苦笑了一下,手指在地圖上重重點了點,略顯無奈地說道:“便依易長史之言,暫且不取昆明。”停頓了一下,他又連下諭令,“命晉、趙二王將主力撤回楚雄,做北上出建昌,入蜀的準備;命滇南戰區陳國公吳子聖,調兵一萬至滇東石林;命敘國公馬惟興,增兵陸良,以備曲靖清軍。”
易成刷刷點點,簡略記錄完畢,複述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方才喚人拿走,交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