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將運兵三千,還有隨軍的大量物資;第二、三批各移民五千,然後速度放緩,只由陳上川所部負責;鄧耀將率所部繼續襲擾兩廣沿海,並收攏救護出海投奔的良民和賤戶。
動員的安南移民到達下龍或海防,顯然還需要一段時間,朱永興自然不會浪費。鄧耀和陳上川將聯兵一處,十日後襲擊廣西北海,作為牽制,也是馬寶所部進取廣西的前奏。
安排合理,計劃周詳,環環相扣,可謂是面面俱到。朱永興諱諱道來,十分的自信。這讓鄧耀和陳上川既吃驚,又欽佩,心中各自凜然。跟著這樣精明的主上,前途光明,卻也不可欺之。
諸事安排已畢,朱永興長途跋涉,又說了這半天,不由得面露疲色。鄧耀和陳上川知機告退,宗守義向朱永興投來徵詢的目光,見朱永興揚了揚下巴。也心領神會地退了出去。
“鄧將軍,陳將軍。”宗守義出了房門,便急走幾步,趕上了鄧耀和陳上川。
“宗大人。”鄧耀和陳上川趕忙拱手。重文輕武這是積習,況且宗守義似乎頗得朱永興看重,二人執禮甚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殿下對二位將軍十分器重,日後定然是前途無量。”宗守義卻不倨傲,回禮笑道:“本官對二位將軍亦感親切投緣,是以想冒昧多言,還請二位海涵。”
“宗大人客氣了。”鄧耀臉上顯出鄭重神色,說道:“我二人初投殿下。許多事情尚不清楚,還請宗大人多多指教。”
“是啊。”陳上川也隨著附和道:“宗大人有何金玉良言,我等洗耳恭聽。”
宗守義點了點頭,慢慢收起笑容,正色道:“二位將軍可知殿下有三惡?”見二人搖頭,他繼續說道:“殿下一惡亂兵害民;二惡私心自用;三惡勾連欺上。只要不犯這三條,殿下便寬仁待下,從不非刑殺人。原廣國公賀九義,於清廷來使隱瞞不報,原是死罪;殿下卻憫其妻子被押。情有可原,只降爵二級,小懲大戒。今日殿下所語,事涉機密,二位將軍當知輕重也。”
鄧耀和陳上川對視一眼,心中瞭然。朱永興對黃進下了“必克上”的斷語,也對楊彥迪十分不滿,這話卻是最重要的,切不可外傳。
“多謝宗大人指點。”鄧耀和陳上川躬身拱手。誠懇道謝:“末將萬不敢將隻言片語洩之於外。”
“如此便好。殿下識人極準。所料必中,我等當凜懼自律。切不可肆意妄為啊!”宗守義臉上又是春風熙然,笑道:“呵呵,言必於此。本官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宗大人請自便。”鄧耀和陳上川目視宗守義走遠,竟是不約而同地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相視苦笑。
“岷殿下睿智英明,殺伐果決。”鄧耀面對陳上川,自然不能說別的,但讚歎之語卻也有幾分真實,“難怪能撐起滇省抗清之局,並有餘力奪地拓疆。”
“可惜楊彥迪,為讒言所誤。”陳上川頗為惋惜地連連搖頭,“或為舊主之情所累,卻忘了延平殿下亦屬大明之臣,岷殿下為朝廷留守,所發諭令豈是能推諉不遵的。”
“楊彥迪海盜起家,嘿嘿,不堪大用。”鄧耀正途出身,對楊彥迪曾為海盜很是鄙視,對有功名的陳上川卻很親近,“勝才,殿下正怒火中燒,你切不可自惹禍端啊!”
唉,陳上川無奈地嘆了口氣,為楊彥迪可惜,也為失去了一股海上力量而嗟嘆。但他對鄧耀的勸誡並沒有全放在心上,還想著再相機進言相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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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興坐在椅子上,輕撫額頭,疲憊之餘又對剛才的言語有些後悔。但事情擺在面前,如果自己含糊其辭,難道不會讓鄧耀和陳上川心存輕視?
“殿下。”正承奉趙國維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試探著說道:“長途疲累,老奴給您拿捏一下吧?”
朱永興輕輕點了點頭,半閉起眼睛。這個老太監的按摩功夫一流,對舒緩疲累確實很是有效。
趙國維雖然被封為正承奉,卻是王府內的職務。但朱永興東奔西跑,並沒有固定的府邸,更沒有新增太多的丫環、下人,更不用說宦官了。所以,老太監只有職銜,卻無權力,夢珠和龍兒幾乎接掌了全部的日常事務。而朱永興成親後,趙國維曾向朱永興建議招些宦官,卻被朱永興斷然拒絕,所以頗為失落。
或空拳,或掌,趙國維使出渾身解數,把朱永興侍候得渾身舒服。顯然,這個老太監還是沒死心,又藉機再進言相勸。
朱永興輕輕抬手,示意趙國維停下,緩緩睜開了眼睛,沉聲說道:“再增宦官之事,吾是不會同意的,而且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