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只作為奇兵或追擊時使用。一方面減小後勤壓力,另一方面也能為輜重部隊提供足夠多的馬匹。而獨輪車不僅能幫士兵裝載盔甲兵器,還能夠馱動目前軍的天威炮、轟天炮,這在很大程度上也降低了輜重車隊的壓力,解放出不少的人員和車馬。
總而言之,朱永興採取的措施儘管尚需改進完善,但確實大大減少了軍隊中輔兵的數量,節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資源。
到達漫灣,只是整個反攻行動的初始階段。渡過瀾滄江,走雲州(雲縣),過順寧府(鳳慶),便進入了永昌府。從時間和目前的速度算,最多也就是七八天便能兵抵永昌城下,路程呢,約略有三百多里。
這六天的行軍中,朱永興亦是棄馬不用,同士兵一起徒步前進。他的體魄甚好,又有多年驢客的經驗,一天走四十多里也不覺疲累,何況還是輕裝。當然,行軍途中總有偶然事件,朱永興已經下令除了憲兵隊和工兵隊用馬,以及斥候探馬外。其他所有的馬匹都只能為輕傷員和病號服務,此外誰都不能使用馬力。
自然,在所經地方的仕紳或土官前來夾道迎接或拜見時,朱永興不打算太過引人注目,所以會騎一會兒馬,但一等到了郊外荒野,朱永興就會以身作則地和士兵們一起步行。
這樣的表率作用有著很大的效果,就算有計程車兵感到勞累,也沒有怨言,也不敢有怨言。皇室宗親,朱姓子弟,都和他們差不多,也沒有車轎享受,誰還能比殿下千歲更嬌貴。
過了瀾滄江,便加快行軍速度,每天至少五十里,以五天為限。朱永興不斷地觀察,不斷地計算,覺得在進入永昌府之前,與大股清軍接戰的可能性並不大,可以比較放心地加速前進。
儘管滇西的清軍防守兵力有了加強,但分佈在廣大的區域,又要固守重要城池,機動兵力卻是很有限。佔地廣闊,這是戰略優勢,但也會成為分薄軍力的包袱。清軍入滇時間尚短,點、線的佔領已經形成,但要轉化成面,顯然還需要時間。
“……把戰略上的劣勢轉變為戰役、戰鬥上的優勢,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殲滅敵人……”
這是朱永興在講武會上很沒有節操地剽竊後世的經典軍事理論,但卻很適合目前滇省,甚至全國的抗清形勢。通俗地講,就是在區域性的戰役和戰鬥中形成兵力優勢,用小勝利的積累來逐漸改變大形勢的劣勢。
清軍踞滇日短,根基不穩,人心不固,連歷史上的那嵩都能看出來,朱永興豈能不抓住這樣的時機。悶頭髮展,那不是絕地求存的節奏,清軍也不會給他那麼多的時間。反攻是為了相持,是為了把腳從懸崖邊上挪開,是為了獲取更多的資源和人力。
三江之外,確實多是邊荒之地;安南之地,也不能提供太多的動力。礦坑礦洞,也就那麼幾個,還多控制在土司手中,是他們的財富之源。可以報饋,可以按賦稅徵收,也可以花錢去買,但終歸不是可持續發展的路子。
沒有足夠大的地盤,沒有足夠多的資源,想擴充兵馬,何其難也?只說是兵精糧足,那也是暫時維持,是搶安南的,是借暹羅的,還有數不清的欠條在外面。
想想蓋著自己印章的欠條、餉田票、功田票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朱永興就在心中苦笑。驢糞蛋兒,表面光,誰知道自己是欠了一屁股債的苦命人啊?
暹羅使者啊,好,不錯,只是帶糧食來了嗎?沒說再拿金子銀子意思意思?聽說你們那的佛像都貼著金萡呢,好想去摳啊?
“外官叩見殿下。”蘭瑪菩提跪倒拜見,根本不知道笑得親切的朱永興心裡正有著摳金萡、扒佛衣的齷齪念頭。
“外將拜見殿下。”帕碧羅闍自視頗高,穿著戎裝,並沒有行跪拜大禮。
朱永興對此並不怎麼在意,跪拜禮他本就不喜歡,拱手作揖就很好。
“不必多禮。”朱永興伸手虛扶,說道:“貴國的慷慨相助,吾十分感謝。”
“殿下言重了。”蘭瑪菩提趕忙謙謝,“殿下曾言,大明與我國乃兄弟之邦,互幫互助豈不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