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聖想了想,笑道:“殿下所授之法,末將初時還不覺怎樣,但每日走在城頭,看著城牆的變化,越想越覺得威力奇大。可惜時間倉促,只能用土木構築,若是用青磚大石,那絕對是堅不可摧。”
朱永興對吳子聖的恭維淡然一笑,說道:“再堅固的城池,再完善的城防,也需名將指揮得當,方能發揮威力。陳國公,還有諸位將軍,這元江攻防吾交給你們才能放心啊!”
吳子聖、李承爵等人趕忙拱手謙謝,紛紛表示不負殿下所託,必要以死相報。
朱永興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戰元江,而不只戰於元江。要把戰場拓寬拓廣,才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所以,元江外圍的險要之地亦要立寨設防,以土兵為主,以明軍為輔,且戰且退,以戰代練。”
“殿下所言甚是。”那嵩見識了明軍的戰力後,自傲之心已經消減了不少。對手下土兵的戰鬥力有了比較清醒的認識,“土兵久已未戰,雖有陳國公等督促訓練,戰陣經驗仍缺乏。當以小戰磨練之。”
朱永興含笑點頭,繼續說道:“敵後騷擾襲擊的任務當由本地土兵承擔,利用熟悉山林地形的優勢,擾敵、疲敵、阻敵、困敵。在騰衝時,猛山克族和擺夷族相配合,便做得不錯。吾會留下兩百猛山克族勇士,他們對此頗有經驗,再有土兵相助引導,當有收效。”
“當在山林隱秘處多設營地,多儲乾糧。”陳國公吳子聖參加過騰衝之戰。對此也有了經驗。補充道:“新運到的手榴彈極好。不需點火,使用方便,可多與襲擾部隊。守城呢。用點火的舊式炸彈也可。”
“陳國公想得周到。”朱永興讚了一句,說道:“還有地雷,派出一些明軍指導,也在外圍戰中多加使用。吾還會留下一部炮兵,二十門轟天炮,如此防守元江,當更為穩妥。”
那嵩面露喜色,轟天炮的威力他在安南是見識過的,但為了儘量保密,朱永興雖然答應了派炮兵助戰。但一直沒落實。現在,他的心可以放下大半了。
“還有一種小炮,機動性極強,最適在山林等複雜地形中作戰。”朱永興又給那嵩等人添了個驚喜,“給元江留二十門,只是彈藥不多,便留下兩個工匠,在元江製造好了。”
這種小炮更接近於後世的迫擊炮,也是轟天炮的縮小版,口徑小,重量輕,一人就能背起。只不過射程短,只有一百多米。
“多謝殿下。”那嵩原本對朱永興先不傾力援助元江,卻要移兵滇西作戰,在心裡還有些不滿,但現在算是毫無怨言了。
留下炮,留下炮兵,就相當於朱永興已經變相應允元江土兵以後可以擁有這些武器裝備。製造起來不復雜,炮兵的學習和組建,那就要看那嵩等人的能力和見識了。
軍事會議一直開到半夜,總算把全部計劃都敲定落實。元江的準備工作本已做得很充分,計劃中的一些更改和完善並不會耽擱太長的時間。朱永興聽了眾將的陳述和彙報後,也做到了心中有數,可以比較放心地前往滇中與李晉王會合了。
朱永興由那嵩之子那燾陪著,來到客房,四個身著傣家服裝的女孩已在屋前跪迎,那燾招呼一聲,幾個女孩便進屋忙活起來。
“天色已晚,殿下請早些安歇。”那燾躬身施禮,告辭而退。
朱永興走進屋子,但見陳設十分奢華,不愧是百年積累的那氏。屏風後有嫋嫋白霧升騰,知是沐浴之所。四個傣家女孩款款上前,給朱永興寬衣解帶,侍候他在屏風後的大木桶中入浴。
來到這個時代,朱永興在爭取改變別人的同時,也慢慢適應了不少當時的規矩。夢珠身邊有幾個同族的侍女,也是他的丫環,這種在後世看來有些香豔的侍浴在那時卻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在磨乃的龍府,在隴川的刀府,都有過這樣的情形。對於朱永興這樣尊貴的身份,這些侍女不僅經過挑選,都未經人事,且還兼有侍寢的職責,算是當時招待貴客的一個規矩吧!
只是侍浴是一回事,朱永興也沒想過要幾個粗壯的男人幹這種活兒的可能,那太令人不寒而慄了,可他也從沒讓哪個侍女來侍過寢。脫了褲子是禽獸,提上褲子不認賬,朱永興還做不來這種事情。近在咫尺的面龐,親熱纏綿的嬌軀,睡過之後便能忘得一乾二淨,便能象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安然離開,日後也無牽無掛,朱永興自問還沒有這樣的鐵石心腸,也達不到這麼強大的心理。
水的溫度很合適,微微發燙,正好能驅除身體的疲累。水中不知加了什麼香料,聞起來讓人覺得輕鬆愜意。在香霧蒸騰中,朱永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微微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