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虎執拗地堅持。
“好吧,就聽你的。地方呢,就不用換了吧!”朱永興苦笑了一下,納諫如流。
……………
進了廣州,李茂林兄弟便被顧應慧派人先安置到了驛站,他得先去情報局報到,然後去述職。
在驛站安頓下來,李英梅便拉著哥哥出去看看。因為她看出哥哥情緒不高,便想借著別的事情分散下注意力,順便散散心。
李茂林自然知道妹妹的好意,看她滿懷歉疚的眼神,知道若不答應,恐怕她心裡會更過意不去,便強笑著和妹妹出了驛館,在街頭閒逛。
廣州光復已有一年,又通海貿,自然不比滇省身處內陸,交通不便,恢復的速度更為驚人。雖然李氏兄妹因為不熟悉道路,只在驛館的周邊街道上轉了轉,可相比北方的凋弊和百姓的貧困,也是極為驚訝。甚至兄妹倆還看到了西夷人在招搖過市,更是眼睛瞪得差點掉在地上。
而一年的時間。也足夠光復區的人們重新蓄起頭髮,這讓頭上裹布的李茂林很是自慚形穢,挺大的漢子竟然有些畏縮。而顧應慧走得匆忙,也忘了給兩人留下些錢,從北方帶來的碎銀和銅板自是不能花。不時聞著不知哪裡飄來的香味兒,兄弟倆肚中更感飢餓,匆匆趕回驛館,想先吃上頓免費的晚飯再說。
“你們倆跑哪去了?”驛館門口,急得滿頭大汗的一個顧應慧的手下上來便是埋怨,“快。跟我走,殿下要見你們。”
啊,李茂林兄妹大吃一驚,一時間光剩目瞪口呆,傻了一般。
“啊什麼啊。快跟我走。”顧應慧的手下不耐煩地一指旁邊的馬車,“上車,上車,你們真是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份兒,竟能蒙殿下召見。那個,顧大人可說了,見了殿下老老實實的,可千萬別衝撞了殿下。若是象上次那樣。顧大人又得被你們牽累了……”
一路上,這個情報局的職員便沒停嘴,絮絮叨叨地講著禮儀。講著注意事項。李茂林兄妹一個勁兒地點頭,想拼命地記在心裡,可緊張的腦子卻有些轉不動,迷迷糊糊地似在夢中。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到了地方,迷迷糊糊地交出身上的武器,迷迷糊糊地被搜身。迷迷糊糊地進了朱永興寬大的辦公室。
“還不拜見殿下千歲。”顧應慧有些無奈地提醒著迷迷糊糊的兄妹倆。
“草,草民拜見殿下。”李茂林身子一震。趕忙跪倒叩拜,“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英梅也跟著跪倒,只是叩頭,卻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免禮,賜座。”朱永興簡短地吩咐,然後笑著對顧應慧調侃道:“緊張了,定是你派的人沒交代清楚,倒把他們嚇著了。”
“殿下威名遠播,在北方都傳說您三頭六臂,戰神下凡,他們自是害怕。”顧應慧是打趣,也是恭維地回了話,轉身對兄妹二人說道:“起來吧,殿下問什麼要好好回話。”
兄妹二人又叩頭,才侷促地站起來,順著顧應慧手指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坐了半邊身子,低著頭等著問話。
朱永興習慣了,可也很無奈。身邊的近人還好,那些初見自己的,別說是平頭百姓,即便是馬上要赴任的官員,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這種封建等級觀念已經深入人心,絕不是他表現得隨意親和,便能改變的。
“嗯,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朱永興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就是想問問你們山東的情況,還有,你們知道山東的於七嗎?要是知道,就說說對他的印象。”
李茂林的頭微微轉了轉,不知道是在思索,還是想看看妹子。
“你們就先說說在山東受的苦,又是怎麼逃難到北京的。”顧應慧在旁提點道:“殿下寬仁,你們實話實說,不要害怕。”
又停頓了半晌,李茂林才吭吭哧哧地開口講話,慢慢地也就越說越清楚。
清朝統治者入關後,為滿足滿洲貴族對土地的貪慾和籠絡八旗將士,派遣官員跑馬圈地,先後出現了三次*。圈地持續了幾十年,範圍主要在直隸,少部分在山西之太原、潞州,山東之德州、徐州等地。這種野蠻的劫掠,致使百餘萬人破產失業,流離失所。
滿洲貴族和替他們管事的莊頭,更以投充為名,強迫失去土地的農民充當奴僕。被逼勒投充者,他們不甘充當奴隸,陸續逃亡。滿洲官兵從關外帶來的大批奴隸也不甘忍受壓榨,思家心切,隨清軍進關之後大批逃亡。於是,清廷又頒佈了嚴厲的“逃人法”。
圈地、投充、逃人、占房、剃髮、易服,這是清初為害最烈的六大弊政。朱永興等人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