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運送補給。什麼也幹不了的,也不閒著,讓他們吶喊助威。
城雖未破,但柯魁已是心中悲涼,自知末日不遠。江北的援軍,基本上是不用指望了,他見過江面上那威武的軍艦,林簇般的桅檣;江南呢,能夠全師撤回重奪南京嗎,希望也是極其渺茫。
夜裡,明軍還進行了勸降,以偽宗室的名義,保證降者不殺。柯魁不相信,他向城內旗人宣傳,這是明軍在騙取內城,絕不會依言守諾。其實他是擔心自己作為滿清要員,所以更懷疑明軍放他一馬的可信度。
城外火炮已經架起,直指滿城。從密集程度上看,明軍的主攻方向應該是在西北兩門,以及東南兩面的正陽門和朝陽門。兩面對稱攻擊,使清軍顧此失彼,這也算是中規中矩的佈置。
柯魁觀察已畢。做出了應對調整。將主力分別放到這兩個方向,並且讓預備隊搬運土袋磚石,準備填堵缺口。滿城的屏障便是這厚重的城牆,一旦被攻破,憑城中的人數是無法抵擋優勢明軍的。柯魁當然不會想到。朱永興最擔心的其實是滿城內逐屋逐殿的爭奪,最憂慮損壞那些在歷史長河中倖存下來文物建築。
城外的明軍更加忙碌,火炮調整,步兵列隊,肅殺的氣氛迎面撲來,一場大戰即將展開。
上午九時許。明軍的火炮開始依次射擊,然後停歇了一會兒,重新調整,再接下來便是威猛的齊射。西北兩門是主攻,東南兩面的正陽門和朝陽門則是牽制性進攻。
低沉的炮聲不斷響起。慢慢匯聚,形成了壓制一切聲響的巨大轟鳴,大地也在顫抖。一道道火光閃爍而起,伴著濃重的白煙,巨大烏黑的炮彈以勢不可擋的威勢擊向預定的目標,不住的砸在城牆之上。城頭上磚石飛揚,跑不迭的都被砸成了肉泥,僥倖逃脫性命的亦不能再在城頭立足。
滿城上亦架有火銃火炮。但射程和威力卻不能和明軍相比。從江上軍艦上卸下來的長炮、加農炮足有上百門,在七八百米的距離更顯破壞力。
柯魁見被轟擊的城頭難以立人防守,便命令旗兵在城牆下嚴陣等候。只等敵人步兵登城時,再衝上去予以反擊。
明軍的火炮轟擊開始放緩,輪流降溫,輪流射擊,依然保持著炮擊的持續性。一個時辰,炮擊依然在這一段區域內持續。沒有停止的跡象,給城內的清兵造成了持續的心理壓力。城堞被炸平,城上的火炮被摧毀殆盡。在沒有威脅的情況下。明軍又推出陸戰小炮,靠近城牆。
重炮慢慢停歇,陸戰小炮又繼續轟擊,威力雖小,但依然具有破壞力。
隆隆的炮聲驚動了城內的居民,他們紛紛尋找高處,向著滿城這邊張望,互相議論紛紛,眉飛色舞地談論著滿城何時能夠被攻破。
休息了將近一個小時後,重炮再次開始發威,沉重的炮彈在城牆上撞擊,磚石一塊塊破碎,一個個小缺口漸漸形成,然後越變越大,連線起來。
柯魁心中著急,但也只能幹瞅著,此時炮轟未停,上城修堵無論如何是無法辦到的。
煎熬、恐懼、焦灼……種種情緒籠罩著滿城內的旗人,大難臨頭的預感越來越是強烈。
炮聲終於停了,吶喊殺聲驚天動地,明軍向著城牆發起了第一輪衝擊。
“上城,上城。”柯魁嘶聲叫喊著,指揮著旗兵登城防禦。
待柯魁帶著旗兵趕上碎石爛磚遍地的城牆,便看見城外明軍的步兵陣列離得還遠,這些明軍並沒有快速奔跑,而是以嚴謹的陣勢慢慢向前。
“來吧,來吧,讓你們知道八旗的厲害。”柯魁揮舞著腰刀,命令旗兵將城下的火銃、抬槍、劈山炮盡數抬上來,預備隊也在城牆下列隊,準備給攻城明軍以迎頭痛擊。
望遠鏡的視野中,城頭清兵越來越多,將武器擺放架設。錢邦宸嘴角上翹,帶著不屑的冷笑,下達了轟擊的命令。
通,通,通……伴著一聲聲悶響,在明軍的陣地上騰起了一團團煙霧,一顆顆閃著火星的炮彈飛向城牆。
這是一輪威猛的齊射,上百門天威炮將開花彈密密麻麻地射了過來。落地,滾動,爆炸;落地,彈跳,爆炸……
城牆外,城牆上,城牆內,一團團火光閃現,一聲聲爆炸響起,硝煙升騰,彈片飛舞,這一段城牆立時被煙霧籠罩。
聚集在城牆附近的城內八旗頓時被炸的血肉橫飛,傷亡慘重。柯魁被爆炸的氣浪掀下了城頭,幸好是砸在下面人的身上,只是腿受了傷。
灼人的氣浪撲面,慘叫哀嚎不絕於耳,煙霧中柯魁彷彿置身於地獄,身上痛,心中更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