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低於五千,最遲兩個月,便要具備直入長江,會合十三家作戰的能力;擴充海軍陸戰隊,暫以一萬為準,兩個月後在北方沿海進行一次兩棲登陸作戰,或者入長江、攻鎮江,威脅漕運。”
大手筆啊,水師終於要唱主角了。鄧耀兩眼放光,慷然答應,並不覺得如何困難。長江水師,雖然分薄了水師的力量,但所用艦船不可能選擇吃水過深的大船,俘獲的敵船已經能夠補足數量;至於招兵,那更不用發愁。東征以來,攻取的多是沿海地帶,解放的漁民、蛋戶不在少數,而在江河水網縱橫的地區,熟習水性的百姓還能少了?
這項主要技能滿足了,火槍、陣列訓練在一兩個月內也足以完成,海軍陸戰隊擴充到一萬,不是多了,而是少了。
“當然,這一兩個月內不只是擴充、訓練,還有作戰任務,那便是協助陸軍攻取瓊州。”朱永興似笑非笑地看著鄧耀的滿臉喜色,用手指在地圖上重重點了點。
這在鄧耀、馬寶等人眼中並不是多大的難題。
失去水師保護的瓊州孤零零地與雷州半島隔海相望。駐防清軍由瓊州鎮總兵統領,屬外海水師管轄,管轄陸路標左右兩營、萬州營、崖州協水師、陸路各營、海口水師營,水陸共七營,分防十二汛,十六處炮臺,塘鋪沿邊墩臺五十四所。兵額數量約八千餘名。
尚、耿二逆當年出動大軍佔領瓊州後,耿逆往鎮福建,尚逆則率藩下兵將駐紮於廣州這一富庶之地,只留少數親信在瓊州。而瓊州不僅駐防清軍少,且相當部分是原大明兩廣總督杜永和的舊部,剩下的便是綠營兵馬,戰鬥力不強,戰鬥意志亦不堅決。
廣州若下,尚逆授首。在威懾之下,瓊州很可能傳檄而定。即便出兵攻打,全部光復也不是很困難。
大事商議得差不多了,朱永興點名要召見周玉、李榮,還有降將許爾顯。顯然,對這幾個人。朱永興要抬舉一下,以期樹立榜樣。
周玉、李榮自不必說,乃是反抗暴政的平民百姓的代表。能被民眾推為首領,又可見其在民間還是具有一定的聲望。朱永興既然想從這些義民鄉勇中招募士兵,示恩於這兩人也是應有之意。
許爾顯呢,死守肇慶,阻擋過晉王李定國的東進步伐,算是在清軍將領中有些名氣。儘管他的書信未能使肇慶的清軍納城來降,但也按兵不動,觀望風色的意圖很明顯。在這場國戰中,招降納叛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朱永興心中很鄙視這些人。但也不想將這些首鼠兩端的傢伙推到清朝一邊,給自己平添阻力。
俘虜,戰犯。這在那個時代的戰爭中是很難分清的,儘管朱永興在盡力去做,但也不能完全地做到申張正義和公理。畢竟,加快戰爭的程序,使華夏大地儘快恢復和平安寧,是最重要的。
周玉、李榮被召到帳外的時候,並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更不知道帳內坐著的是朝廷留守、宗室親王,目前地位最高的朱永興。
但在帳門口的時候,兩人還是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同。幾個衣甲鮮明的明軍請他們交出隨身武器,並且還搜了身。這在以前是絕對沒有的事情,即便是面見汝陽王馬寶的時候也沒有這般嚴密。
走進大帳,周玉和李榮目光一掃,便看見居中正坐的朱永興,服飾倒不顯眼,但馬寶、吳三省卻是陪坐兩側,這說明什麼?兩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朝廷留守,宗室岷親王在此,還不趕快見禮。”吳三省起身說道。
周玉、李榮大吃一驚,愣怔當場,然後撲通撲通跪倒在地,重重叩頭,嘴裡喃喃地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位義士,免禮,賜坐。”朱永興微微一笑,很滿意他們的反應,聲名在外,身份尊貴,確實讓他感覺很好。
“謝殿下,謝殿下千歲。”周玉和李榮連叩數頭,方才敢起身,面對侍衛搬來的凳子也只敢稍沾而坐。
“呵呵,兩位義士率眾抗暴,連屠刀都不懼,怎麼倒怕了孤王似的?”朱永興半開玩笑地說道。
“二位不必拘謹,殿下宅心仁厚,最是平易親和。”汝陽王馬寶在旁湊趣道:“剛至此地,舟車勞頓,便召見二位,可見對二位的讚賞看重。”
“挺起胸,好好答對,若得殿下恩典,這輩子也夠受用了。”吳三省也笑著向兩人點頭示意。
“孤這裡的恩典只給有功之人,卻也是你們該得的。”朱永興的臉色鄭重起來,感慨地說道:“我朝早有政策,將百姓分為順民、義民,並不加罪。然象汝等敢於抗暴、不惜犧牲的義民,的的確確是太少了。孤豈能不加封賞,以寒義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