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潤鳳眸,“大家雖立場不同,可如今同是身在難中,當互相扶持,而不是落井下石。”
媚只是望著他黑玉般清澈的眼,這人,總是這麼正直,總是這麼磊落,這樣的胸襟便是女子也不及他,至於她,不曾落井下石,她們便要慶幸了,別想她會以德報怨。
可是,懷裡這個耿直的男人卻讓她無法拒絕,只因他眼中隱隱的期待,期待什麼?她的認同麼?
媚的沉默讓鐵焰眼中的期待慢慢有些消褪,她從來不會放過傷過他的人,他,又如何能期望她的支援呢?
“姐姐,坐到這邊來。”媚對趙瑯說道,然後,將自己的背袋放置在山壁下,再將他的衣甲放置在上,扶著鐵焰靠坐好,替他蓋好毛毯。
“媚,”鐵焰拉住媚的手,她,竟然……
“只要你喜歡就好。”媚唇邊的淺笑讓鐵焰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拉著她的手漸漸收緊,這樣的她,讓他心中漲得滿滿的,好像有什麼就要噴渤而出。
她的笑容,她溫柔的注視,似乎在說著,只要他喜歡,她便會支援他,是嗎?所以她會助他官復原職,所以她會助他立足朝廷,所以她會送他十八騎,所以她會訓練焰影;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支援他,讓他實現自己保家衛國的心願。
那麼她呢?她的心願又是什麼呢?
媚拍拍鐵焰拉著他的手,示意他鬆手,有點尷尬他那似乎看透她的纏綿秋水。另一隻手拉過還有些沒醒過神的趙瑯,把她安置在鐵焰和另一側的山壁間。
然後示意谷東將另一塊毛毯拉近,讓梅書雅師徒坐到鐵焰的另一側,這才轉身對上天璣和明楓道,“請,過來。”
那種咬牙切齒的口氣讓天璣聽得又驚又怒又好笑,這人會不會太過寵愛夫君了,明明她不願意理會她們,明明她不願意對她們伸手,明明她恨不得將她們千刀萬剮;可為了那個男人的一句話,竟然可以咬牙說出那個“請”字,真是,讓她想生氣卻止不住心底湧上的好笑。
明楓也是怪異地看著那個橫眉豎目試圖說得客氣的女人,這一路上看著她極盡所能地寵著自己的夫君,一路行軍,她卻搞得像是出遊,吃穿用度,一樣也沒拉下地替他張羅;如今這樣更是勉強著自己迎合他,這人真是,把男人寵上了天。
唯一出聲的是移坐到鐵焰身側的梅書雅,他清朗嬌媚的輕笑迴盪在這小小的山洞內,讓媚的神情更加尷尬。
這男人,有什麼好笑的,心中不耐之下,口氣也輕狂了起來,“還不過來,難道要我去請?”她瞪向二人的眼中有著隱隱的火花。
天璣卻突然發現,中了她一掌後,震驚這丫頭功力提升之快之餘,自己竟然有了些認老之心;她此刻心中紛亂,理不清,只是默默的拉起明楓,坐了過去。
重傷之餘,二人也的確沒有太多的內力去抵抗冰寒,才坐在毛毯上,便感覺到炭火的溫暖,聞著空氣中流動的粥香,方覺得腹中飢餓。
媚見二人坐了過來,便接過谷東手中盛好的粥,掏出瓷瓶,將藥丸捏碎撒入粥中,再慢慢攪動,一股藥香漸漸散開。
這藥丸是媚那三天煉製的保胎藥丸,鐵焰吐的這麼厲害,就算服下也會吐出,她便化在粥裡,能吃多少是多少。
“焰。”媚坐到鐵焰身邊,“儘量忍著,不要吐。”雖然這麼勉強他,他定會聽話的死死忍住,可是,那麼吐,她更加心疼。
“嗯。”鐵焰聞到碗中的藥香,知道必是替自己安胎的,為了他,她到底準備了多少?
媚一勺勺喂著鐵焰藥粥的同時,谷東照媚的吩咐,撕了些肉乾在粥裡,加了些乾糧和水,又熬了一會兒,這才拿碗先盛了一碗給趙瑯,接著一一盛了給其他人,包括天璣和明楓,還留了一碗給媚。
趙瑯接過粥就喝,差點燙了舌頭,看得媚笑了,“姐姐,你這是餓急了不成?”
“那是,這兩天都沒吃什麼東西,還這麼東奔西跑的打架,真是很久沒吃到這麼熱乎乎、香噴噴的東西了。”趙瑯雖然餓,不過進食間屬於皇家的優雅倒是沒有盡數拋開。
媚回頭看看鐵焰,他剛剛喝下媚喂來的粥,看到了她的心疼,只是淡淡一笑,這不算什麼,行軍打仗時,這根本不算什麼。更何況,如今有她在身邊,將他照料的如此無微不至,就連煉製的藥丸也儘可能的祛除了藥的苦澀,只因為他不喜歡那種苦澀。
梅書雅接過粥,先是聞了聞,接著喝了小小的一口,眉頭便揚了起來,還不錯嘛!他撇了一眼盤腿坐在鐵焰身前,邊和趙瑯閒扯,邊小心喂著鐵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