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道:“我本來還想以此處的封禁為依託,爭取些時間,但既然有這個烏吉,這個打算便不成了。雖說他沒有云霧石,可找出開啟封禁的關鍵處,卻不用花太多心思。若他們搶先一步佔住,我們便再無機會。怎麼辦?”
他難得示弱,將問題拋給水蝶蘭解決。只是水蝶蘭眼睛都不眨一下,又將皮球踢了回來:“我對禁法一竅不通,這是你的事情……要不,我出手,幫你宰了他?”
這當然是開玩笑,李珣也是笑笑便罷。
然而就在他們說話間,這一波人馬驀地四散開來,齊勿生和飛天猿魔穿出湖去,不知去了哪裡;腐骨童子則繞著湖底轉圈兒,也不知在打量著什麼;元難受傷,由一個極樂宗的女修扶持,到一邊休息打坐。
這邊,銷魂妃子與烏吉並肩走入礁石群中,後面就是奼陰摟著顧顰兒,其餘幾個身分地位稍遜的弟子則零落地跟隨在側。
看到這種情形,兩人眼前都為之一亮。
水蝶蘭低笑一聲:“守株待兔?”
“奼陰做得極好!”李珣同樣一笑,接著便與水蝶蘭目光相接,顯然對彼此的想法,瞭然於心。
此時,兩人只需再稍做溝通、安排,便足以行事了。
在這一點上,李珣並不客氣,湊在水蝶蘭的耳邊,悄聲道出自己的計劃。
也許兩人都沒有發現,在這種情形下,他們之間的氣氛竟是出奇的融洽─不是那種為求合作而保持距離的客氣,而是發乎自然的契合。
而這“融洽”也僅僅持續了短短的一瞬,兩人很快便發覺這種姿態實在不怎麼安全,也就自覺地調整過來。
水蝶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身形一閃,便自不見。
李珣按著胸口的雲霧石,看那“很厲害”的烏吉和尚還在與美人低語談笑,也低笑了一聲,又將目光掃過奼陰扶持的顧顰兒。
他掐動印訣,立時,黑暗中,一個身影跨空而出,與之同時,他眉頭輕皺。
在召喚出幽一的剎那,無底冥環的運轉,便出現了一波從未有過的震盪,若非他這些年來修為越發精純,只那一下,便可能引動傷勢,當場出醜。
還好,幽一還是順利地駐形成功,血紅的光芒一閃,又完美地隱入到礁石的陰影之下,無聲無息,真如鬼魅一般。
奼陰已經要被自己的心事逼瘋了。
自從與宗主會合所說的第一句謊話開始,她的罪行便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積至如今,已經足以讓她死上一百次。而更憋悶的是,她從一開始,便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想想她幹了什麼事吧:辦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