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何弦停止了怒罵聲,輕聲道:“呂焯,你說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畢竟現在皇上不在,應該容易點。”以何家在宮裡的眼線,想要悄悄地除去一個人應該不難。即使她是皇后,即使這會非常的難,但是還是有辦法可行的。尤其是孕婦,應該有更多的藥物可以除去她的。
呂焯的眼裡閃過複雜的算計。何弦安靜地等待他算計的結果。
最終,呂焯擺手道:“此事,還是緩緩先。畢竟,如此事情真的敗露的話,謀害皇后的罪名,不是我們可承當的。而且,你難道忘記那個今天稱病沒有上朝之人嗎?”
何弦的腦子努力搜尋著今日缺席之人,而後眼裡閃過精光道:“你是說四王爺。”
“對。現在朝中的局勢還未穩。你想四王爺從以前就一直跟皇上爭。他會甘局於下位嗎?他肯定會有動作的。而且——”呂焯稍微停頓下,臉色一沉道:“皇上這次是御駕親征。雖然皇上的領軍能力非凡。但是在戰場上,這個經常跟死亡交手的地方,說不得,會有萬一發生。”
何弦眼裡染上了吃驚,道:“你是說皇上可能會——”再收到因為他的聲音而掃過的呂焯目光,他不得不壓低聲音,輕聲道:“皇上可能駕崩?!”
呂焯並沒有直接回答,只道:“這世間很多事情都是非人力所能控制的。我們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局勢的明朗化,只要皇后娘娘不要踩到我們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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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無月的夜晚,本來就潮溼昏暗的天牢更是毫無半點光亮可言。幾乎所有牢房裡的犯人此刻都裹著那不曖身的發黴被子,哆嗦著睡著。但是其中一間,有個身影卻沒有躺在床上,只是蹲坐在那裡,望著那唯一的視窗,看著那漆黑的夜空。
“噠——噠——噠——”隨著腳步聲,火光開始照進來,讓一直處在黑暗中的眼一時間受不了光亮,而不得不伸手擋住刺眼的火光。
“喂,莫仲邢,出來。”牢頭粗聲粗氣地道。
因為這聲音與響動而醒來,附近的牢房裡的犯人都對於這在即將送命的年輕人投以同情的目光。畢竟,這天牢可以出去的,只有死人。
在火光的照射下,一張清秀但是卻蒼白的臉孔出現了人前。已經乾裂的唇泛起了譏笑,忽然大聲笑道:“眾人皆醉,我獨醒。眾人皆醉,我獨醒。”
牢頭因為這詭異的笑聲,上前欲抓住他道:“還磨蹭什麼,快點出來。”
他揮開牽制的手臂,道:“我自己會走。”而後他整理了身上那破舊不堪的衣服,一臉平靜地出去了。
本來,他一直被帶到刑場,本來以為等待自己會是手持大刀的劊子手,但是隻見一個壓低帽子的人站在那裡。只見方才帶著他的牢頭跟那人說了幾聲,就離去了。而後那人扔了個黑布給他道:“不想死的話,就蒙上這黑布。”
他低垂著頭望著手中的黑布,最終還是蒙上了。他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忽然,他感到那人朝自己身上點了一個穴道,而後他的全身變得僵硬不能動彈。接著他感到有人將自己扶住,飛身而起。
這樣連續飛身兩刻鐘左右,他終於再次腳踏大地,站穩腳。頭上的黑布也被人除去。四周明亮的光線,讓他眼前一片白芒芒。等他的眼睛開始適應光線後,首先映入眼的是那以鳳為圖的大屏風。他有點詫異於居然有人收以如此大鳳圖為屏風。
“你就是因為寫文譏諷吏部尚書,而以非議朝延官員之罪入獄的莫仲邢?”清脆的女聲自屏風後傳來。
“正是在下。”雖然不知道屏風後女子何人,但是他還是坦然地回道。
“你可知朝延官員非你等草民可以議論的。”
他的眼裡染上憤恨道:“官字兩個口。怎麼只准官說民,不準民說官嗎?”
“但是,你寫文直到朝延的官員上朝之為如何爭權奪利,不為百姓?這是不是有點言過了?”
“言過?”他冷哼道:“我已經寫得很輕了。在新帝登位前,朝中的勢力以新帝與四王爺獨大,而五大家族夾雜的其中。每天朝堂上只發生如何維護權勢的鬥爭。即使新帝的登基,這朝堂還是個爭權鬥勢之地,而非為百姓謀福址之堂。”
“那你認為應該如何改革朝堂,才能讓百官真正地為百姓謀福址呢?”屏風後的聲音在沉默的一段時間後,再次響起。
莫仲邢知道自己如此大膽的言論出口,只怕會凶多吉少,更是把握最後的機會,將心中的所學所想講出來:“首先應該先對現在的官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