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的是錢的商人來說,出點小錢就能參加科舉是非常合算的。想以前,他們為了能讓自己的子孫參加科舉,可以連將自己的子孫從出生就沒有報祖譜,直接過繼到非商戶。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認回自己的兒子、孫子。他們能不高興嗎?
炎都最大的妓院——溫柔鄉內,大廳內正聚集著那些為了慶祝而爭相湊錢的書生。而二樓的包廂內正坐滿了同樣為了慶祝商人。也索性這兩人夥人被分開。不然,以書生以商人的鄙視,商人對書生的不對盤,今天聚集如此多的商人與書生,只怕會吵起來。
相對於一樓與二樓的熱鬧,三樓雅養生遺形骸人要顯得安靜多了。遠遠的有一清幽的琴聲微微的傳出。但是這琴聲很快就淹沒在兩樓與一樓的吵鬧聲。
秦子翼正端著酒杯,痴痴地望著那撫琴的清瘦女子。那淡雅的臉上很快就染上一層紅暈。
杜苒美目帶羞地望著眼前那俊美非常的秦子翼。他真得是她這輩子見過最俊美的男子。她從第一眼看到他,就傾心於他。本以為自己尋常的外表,絕對沒有機會伺候他。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沒有要花魁,反而要她這個連排位都排不上的自己。這一段日子以來,他天天來聽自己撫琴。從那溫柔的眼神中,她可以感覺出他的情誼。她真的很喜歡他,希望他為自己贖身,好永遠伺候他。但是,為何這麼多天以來,他從來不碰自己呢?想到這裡,琴聲不自覺地染上一層淡淡的憂愁。
終於,一曲終了。杜苒照以前那樣上前為秦子翼倒酒。但是,腳法卻到這時亂了一下,倒在那寬厚的胸膛內。
睜開眼,入眼的是那幽深漂亮的黑眸。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感,她伸手拉下他,獻上自己的紅唇。紅唇才碰到那性感的薄唇,她就被人推開了。
“啊——”由於慣性地作用,杜苒跌坐在地上。
“不,不對。你不是她。”秦子翼眼裡染上深沉的失望說。
“秦爺——”杜苒疑惑地起身,輕碰他的手臂道。
大手一揮,揮開她的手,冷聲道:“不要碰我。”
杜苒感到秦子翼的怒氣,怯弱而又受傷的站在那裡。
秦子翼調整自己的心情,想起自己方才的惡劣態度,轉身,本來想道歉的,但是視線在落在那張怯弱的臉孔後,腦中那張洋溢著自信的容顏更清晰了,眼前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她啊?愚蠢啊!即使她長得有點像 “她”。但是,她畢竟不是“她”啊!那樣自信、耀眼的“她”是獨一無二的。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另一個“她”呢?薄唇邊浮起自諷的笑容。該清醒了,他也是時候清醒了。
“哈哈哈——”他瘋狂地自嘲的笑著。
這樣的秦子翼,令杜苒臉色頓時刷白,怯生生地輕喚道:“秦爺——”
終於,他停止了笑聲,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道:“這算是你這幾天陪我的報酬。應該夠你贖身了。”
“秦爺,我陪你不是為了錢。”杜苒焦急地解釋道。
聰明如秦子殿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眼裡的情誼呢?他輕聲道:“抱歉,我這幾天之所以找你,只是你有點像一個人。”
杜苒為這個答案而頓時整張臉暗淡下去。她就知道平凡如自己,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自己的。為了讓自己死心,她輕聲問道:“秦爺,你愛她嗎?”
秦子翼因為這個問題而微楞,而後苦澀地笑道:“是啊!我愛她,很愛她。”從來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也會愛上一個女人,而且還愛地如此的苦澀、絕望。現在的她已經是一國之後,是自己永遠可望不可及之人。
秦子翼帶著苦澀的心情離開了這間雅間。走在無人的走廊上,遠遠地就能聽到嘈雜聲。劍眉微皺,他輕聲對著身旁的呂忠道:“怎麼回事,這麼吵?”
“因為今天貼出告示,將於秋後再次舉行科舉。”呂忠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道:“商人也可以參加科舉。”
那本來行走的腳步停住了,他的眼裡盛滿了震驚。
“皇后娘娘在監國的第一天,就提出了再次舉行科舉作為新帝登基的與民同慶。而商人可以透過捐錢,得到參見科舉的機會。這多出來的錢作為即將削減農工稅的補充。”呂忠將這兩人天主子一直待在雅房內沒有出來而不知道最新的訊息講出來。
此刻的秦子翼內心翻騰:他早知道她擁有驚人的能力。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能想出如此的與民同慶之法,讓自己能邁出實現自己理想的第一步。忽然,他有種衝動,很想見她。即使知道,這隻會增加自己內心的苦澀,但是他還是壓抑不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