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她凜聲制止他的話。
“怎麼?”他的嘴角勾起譏誚的微笑。“你恢復記憶了嗎?”
“譚先生,若是現在不方便討論CF的事,那我們可以另外再敲時間。恕我先告退了。”她拎起手提包,站起身。
他扣住她的皓腕,阻去她的步伐。
“再怎麼樣,我也算是你的『前夫』,沒必要對我這麼冷淡吧?”他稍稍使勁,迫使她坐回沙發上。
“你想怎麼樣?”她鼓起勇氣問道。
他扣住她細緻的下顎,銳眼中的恨意幾欲刺穿她,薄唇上卻漾著淺笑道:“只是遇到老朋友,忍不住想多聊幾句,再順便關照一下她的事業罷了。”
“我沒有見過哪個女人會跟自己的前夫保持友好的關係。”她冷然道,使勁甩開他的箝制。
她難受地想著,經過這麼多年,時間沒有撫平他心中的傷痕,他依然恨她嗎?所以,他特地回來判決她的罪,藉由羞辱她的自尊,來平息內心的忿恨嗎?這樣傷害她,真的會令他好過嗎?
“我可以打破你既定的觀念,用老朋友的方式對你。”他將茶几上的另一杯紅酒遞給她。
“我……不想當你的朋友。”她苦澀地扯著唇,閃躲他緊迫的逼視,害怕被他洞悉她心裡結痂的傷痕。
“你都不想知道,這幾年我過得怎麼樣嗎?”過往的回憶一一在他眼前掠過,他墨黑的瞳眸閃過一絲痛楚。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著玻璃帷幕外的景緻。密集擁擠的房樓全都縮成一個個小火柴盒,沈鉛的烏雲吞噬了陽光,光線暗了幾分,連她的心情也顯得黯然。
靜晞輕逸出嘆息。這些年,她比誰都想知道他的近況,想知道失去她的他,過得好不好?他是怎麼捱過那些心碎情傷的日子?
可是,她要用什麼身分去關心他的生活呢?她早已經喪失愛他的資格了。
轉過身,她悽楚地笑道:“談過去做什麼呢?起碼你現在成功了,你如願以償地擁有了財富、地位、名利。你想要的一切現在都有了,也什麼都不缺了。”
他邁開步伐,走向她,沈凝的眼神膠著在她姣好的面容上,開口問道:“你後悔了嗎?後悔當初流著眼淚求我讓你走?”
“不後悔。”她堅定地說。
“如果還有再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是會選擇離開我的身邊嗎?”
“會。”她心裡一陣刺痛,難受地別開臉,不敢看他。
“你的答案對我而言真是殘忍,竟連敷衍我一下都不肯。”他的嘴角勾著似是嘲諷、又似調侃的淺笑。
她悲哀地想著,不是她對他殘忍,而是命運對她殘忍……
譚曜旭伸手抵在牆上,將她逼困在落地窗與他的胸膛之間,深思的眸光緊緊盯住她閃躲的小臉。
“敘舊結束了,我要回公司了。”她推拒著。
他扣住她的皓腕,執起她的手,發現她細緻的指腹上已經看不到硬繭,看起來就像是多年沒有拉琴了。
她逃避他探詢的目光,欲抽回手,卻反而被他緊握在手中。
“你不再拉大提琴了?”他質問道。
“嗯。”
怪不得。這幾年來他透過各種管道向美國的音樂學院和樂壇打聽她的下落,但都得不到她的訊息,原來是因為她已經不再拉大提琴了。
“為什麼要放棄?當初你不是要和殷仲凱到美國深造,完成音樂家的夢想,所以才選擇離開我的嗎?”他腦海翻騰著狂潮,激動地質問。
每回在夜深人靜時,一憶起兩人爭執的畫面,他就心痛難耐。
如果你是真心愛我、為我好,請你成全我、放我走……
她決絕的話彷佛一把利刃,剜傷了他的心。
“是它放棄了我……”她的眼底掠過一抹遺憾的傷痛,在心裡嘆息著。
是命運選擇放棄了她,它殘忍地宣告他們的愛情已成為過去式,再狠狠地奪走她僅存的夢想。
是殷仲凱放棄了她?她蒼涼的眼神,遺憾的表情,刺傷了他的尊嚴。
他的臉色頓時陰鷙得嚇人,扳起她的下顎,強迫她迎視他,恨恨地說道:“你就這麼忘不了他?”
“我不想在這裡和你爭論我的私事。”她推拒著,試圖要逃出他的懷中,卻反而被他箝住手腕。
她冷淡的言語和眼神觸怒了譚曜旭,他猛地俯身攫住她殷紅的嘴,重重地吻上她的唇,吞噬她的抗議。
她用力想掙開他,背脊卻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