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沒想到六少奶奶會幫著她們,便來勁了,春桃紅口白牙地告杏兒的狀,說她不願與她們同住一屋。綵鳳則進屋去找繩子綁杏兒。
客廳裡,尋香坐在上位。
“六少奶奶,冤枉呀。”
杏兒今天倒黴透了,被兩個婆子,兩個丫環合國摁在地上,綁成個粽子,抬到客廳,扔在地上,她大聲哭都會,心裡暗道不妙,少奶奶要報大婚那晚的仇,只希平望院子外面有人經過,聽到她的哭聲,往東院去給張媽媽報個信,好來解救她。
“冤枉什麼?我只看到你拿刀要行兇。松香院絕不姑息養奸。李媽媽,你在谷家多年,按谷家的規矩,怎麼處理好?”尋香大義凜然地道。
不待李媽媽說話,綵鳳已經嬌聲說道,“六少奶奶,這種情況,不是送官,就得家罰伺候,先杖刑,然後賣出去,以敬效尤。”
李媽媽和張媽媽暗中有交情的,沒想到綵鳳和春桃一來,就踩杏兒得這麼厲害,按規矩,讓少奶奶撞見她拿刀行兇,真是要送官的,不送官就要杖刑,然後賣出去的,可是她怎麼好得罪張媽媽?
便嘆道,“我往日在大太太跟前,跑腿的事做得多,對於規矩,倒還不是十分清楚,按理杏兒肯定該罰,可是怎麼罰合適,還得向大太太請教。”
綵鳳哼地一聲,她是怕得罪張媽媽。卻不知文氏要送份大禮給六少奶奶,故意將辦事不得力的杏兒給六少奶奶出氣的。便袖子一卷道,“李媽媽,哪裡有杖棒,只管拿來,我來處罰惡人,若是打死了,打壞了,不合規矩,我甘願受罰。”
27 一個都逃不了
27 一個都逃不了
李媽媽支唔道,“我來松香院還沒幾天,魂頭都還沒摸清,昨天又跟著六少奶奶回門,今早上才回來,不知道哪裡有杖棒。吳媽媽,哪裡有杖棒?”
吳媽媽怔了怔,李媽媽把得罪人的事往別人身上推。看尋香的樣子,就是拿著機會要收拾惡人,按規矩杏兒拿刀砍人,是要受大刑的。對這些惡人,得了機會不收拾,若是心軟,只怕將來手段更狠。
雄糾糾地走到客廳背後的一個小間裡,拖出根楊木棒放到地上,站到尋香身邊不出聲。
“綵鳳,就按你說的辦。”
尋香出自大戶人家,這些尋常的規矩還是懂,這時打死杏兒,都是活該。要怪就怪她倒黴,遇到文氏塞兩個寶貝丫頭來,與她們不合。
綵鳳早有心要打杏兒,得了令,抄起地上的木棒,往杏兒屁股上打去。別看她言行舉止似風吹欲倒,骨子裡是個狠角。
“啊,救命呀,打死人了。”杏兒慘嚎起來。
“賤人,讓你拿刀行兇。”
綵鳳先頭幾棒還往她屁股上打,打了幾下後,便往她頭上、身上胡亂打起來。
松香院裡傳出殺豬般的嚎叫,外面有經過的下人,摸不情裡面的情況,哪裡聽出來是杏兒在悲慘地哭叫,都各顧各的事,不敢多事。
只半盞茶的功夫,杏兒就被打暈過去。綵鳳扔下棒子,抹抹滿頭汗水,看著尋香,氣籲道,“六少奶奶,還要不要接著打?”
她想欺負杏兒,但不敢把她打死的,畢竟都是丫環,杏兒背後又有個張媽媽,所以見杏兒暈了便歇了手。
就這麼半會,李媽媽突然覺得尋香身上有股可怕的氣勢,本來她是裝作樣子順從主子的,看著她平靜地喝著茶,欣賞地看著綵鳳打人,心裡一擰,這小主子可不是省油的燈,往後得小心一些。
尋香並不擔心杏兒被打死了,綵鳳雖然打得兇,其實她手上沒多少勁的,不過是讓杏兒吃些皮肉苦頭而已。若是換個兇悍的婆子對杏兒施以杖刑,這般亂打,杏兒一定逃不過大劫。
“春桃,把杏兒弄醒。”
綵鳳打暈了杏兒,尋香覺得差不多了,雖然這幫奴婢很可惡,她暫不想弄出人命來。
春桃在汪氏身邊有幾年,也是有些見識的,出去端了半盆涼水進來,往杏兒頭上一潑,杏兒打個激楞,悠然醒來,一身瘀痕,抽泣著,悲憤地看著滿屋的人,然後衝尋香緩緩擠出兩個字,“冤枉。”
“冤枉你了?”尋香這才慢吞吞地聽她訴冤,“誰冤枉你了?怎麼冤枉的你?”
人與人之間是氣勢較量。杏兒本來不怕這個小主子的,就是大婚那晚被少爺扔出來,心中仍無懼怕的。可是,早上文氏突然加派了兩個美貌的丫環過來,而且是她和汪氏身邊的親信,那就是六少奶奶的待遇突然看漲,心裡沒摸清緣由,被綵鳳和春桃欺負,又被少奶奶下令一通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