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自小便被以東洋人的身份培植。所以即使有一天找到他。恐怕他未必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姐姐……而且……”
後面的話不言而喻。修嬤嬤全身顫抖,若是那樣,太殘酷了,不僅僅是姐弟難以相認,最令人心痛的是一箇中土人被東洋人培植成了東洋國的細作,若是他本人明白過來時,他會怎麼面對自己的身世和處境?
一滴冰冷的淚滾落下來。在尋香面前,修嬤嬤毫不掩飾難過之情。尋香攙著她坐在靠牆的小桌邊,桌上的燈火輕輕輕擺動,將兩人的身影高大地投在牆壁之上。
“修嬤嬤。我告訴你是希望你有心理準備,若是有天……”
“嗯。”修嬤嬤流出眼淚,心裡雖痛,但心中反而舒坦一些,含淚抬起頭,看著尋香竟然笑起來,“如果我弟弟有天要和中土國作對,那麼那便是他的命運。這次你專門為此事提前來的?”
尋香坐在旁邊的方凳上,盯著一直沉睡的人,感嘆道:“倉家的人一直沒有出現。越是這樣越不排除一個可能,倉家會再次擎事,發難於中土國。現在然兒在我們的治療下,會笑會皺眉,會表達心中的喜怒哀樂了。只要按現在方法治下去,終有一天他會康復。所以倉家這事不能再拖,否則國破家亡仍我尋家造成。”
修嬤嬤擦乾眼角的淚,點點頭,“你準備怎麼辦?”
“我想先和她談談。”
尋香的決定令修嬤嬤吃驚:“她可是東洋國的皇室後代,這樣的身份從小就被安置在中土國作細作,忠誠度絕非那麼容易感化的。”
“肯定要和她談一談的。所以這一次我們得作小人。你將她先綁起來,我再為她解開睡不醒,若是談不通……”
尋香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紙包,裡面還有一些睡不醒。
“好吧。”修嬤嬤知道尋香心中有結,和倉夫人肯定要談一次方能了卻心中願望,因此從櫃子裡取出一根牛筋繩,將倉夫人綁在木榻上,並封上她多處要穴,這樣即使她醒來,也沒法一時間逃走。
尋香從衣袖裡取出一包早已備好的解藥,倒進桌上的茶杯裡,加上一些清水,和修嬤嬤給倉夫人灌下去。
半晌後,倉夫人悠然醒來,睜開眼輕轉眼眸,微淡的燈光在眼前先是昏亂地閃爍,接著變得明亮起來,眼前站著兩個熟悉的女人,一個表情冷漠,一個充滿期待。
見她醒來,尋香心情複雜激動,尚未開口,倉夫人已輕輕一笑,“你怎麼肯為我解開睡不醒?”
“瞧。我不是把你還綁著嗎?”
“不只如此,你還讓修嬤嬤點鎖了我身上多處穴位。其實我並沒什麼武功的。”
兩人的對話貌似平淡,其實暗藏波動,兩人的心情都很複雜,而且夾雜著一縷莫名的喜悅,那便是兩人終於可以再次對話。
“請恕我以小人之心而防犯。畢竟你是東洋國人。”
倉夫人笑著搖搖頭,“敗於你手,我從未恨過。即使現在,也無怨言。”
作為東洋皇室的後人,她身負重要使命從小潛伏在中土國,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浩然的情況如何?”倉夫人的問候沒有虛假和炫耀,讓人感到她是真誠的,這大出修嬤嬤的意外,而對香對此卻覺得正常,倉夫人對她的情意,正如她對倉夫人的一般,從一開始便是極真誠的。
“也許你想不到吧,浩然快要康復了。”尋香對外面的人道,“青叔把然兒和馨兒抱進來。”
尋青出去把兩個孩子抱進來,洪媽媽她們依然留在外面。
倉夫人轉過頭,驚喜地看著尋青抱的孩子。
尋香抱過浩然,蹲在她眼前,笑道:“瞧吧。他在睡夢中都在甜笑。”說著一隻手略用力掐了一下他的小手,因為有些疼,睡夢中浩然皺了一下眉頭。
倉夫人驚訝地看著浩然,她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銀絲粉在這世上尚無解藥的,而尋香真的治好了他的兒子。
“今年我又生了個女兒。哥哥安靜,這丫頭比哥哥可是鬧燥多了。”尋香把浩然交給修嬤嬤,又抱過安馨給倉夫人看。
“兩個孩子都很可愛。妹妹睡覺的神情看著很乖覺呀。”
“不。”
尋香略一用力往安馨的小手上一掐。
“呀!”安馨猛地睜開眼,清亮的眼睛靈巧地轉幾轉,雖然知道自己在母親懷裡,因為剛才被掐痛了,身子猛地竄幾竄,象頭老虎一樣,眼神機敏地搜尋著兇手。
“馨兒。是母親不小心弄痛了你。”尋香笑著解釋,說著又輕輕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