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氣死我?”
“哼。又不是什麼秘密,下午皇上來看你時,你說夢話自己說出來了是什麼……周大人……這周大人是哪條船呀?”老王故作語言胡亂,和他扯談。
薜大人又氣又好笑,“我下午有說夢話?”
“有呀。當時我真擔心你不只說這些,連往日干的可惡事都自己一古腦倒了出來,那皇上可是正好趁機割了你的頭。”老王把手堂在薜大人脖子下比了比,“所以我才輕輕幫你翻了個身,這一翻你的夢自然斷了,話頭也斷了。”
薜大人有說夢話的毛病,拉著老王央道:“幫我治治這毛病吧,我可是恨死自己這說夢話的病。”
“你本來沒這毛病,是你心裡積壓的心事太沉,令你夜間睡眠時神經緊張,不得放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就做相關的夢,在夢裡控制不住情緒,便會說夢話,讓別人把你的秘密全偷聽去。你若是個尋常的百姓也沒什麼,偏偏你是皇上心愛的侍臣,你說下邊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想拿 你的短,而趁機踩死你?別說有機會,就是沒機會都有人要用強殺掉你!”老王語氣沉重地道。
薜洪志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恨死周正了,竟敢對他下殺手。被老王這麼一說,心中的氣越發不暢通,恨恨地道:“你一個大夫,能道還能幫我除害不成?”
“嘿嘿,別小看我們這些大夫。你的命不是也捏在我的手上嗎?”老王捉狹道。
“你是行醫的,治病救傷是天職,哪能把病人的病當泥巴來捏著玩?要敢亂用藥,皇上會將你王家抄斬。”薜洪志不服道。
“哼。要是我失手殺了你,就是皇上抄斬我家,可是最重要的是你的命回不來了呀。”老王輕輕拍著薜洪志的心口,滿臉戲謔的表情。
“我服了你了,惹不起你這個江湖大夫。我睡覺了。”薜洪志翻個身不再理他。
老王得意地笑了笑,往外走去。這薜大人外善內惡,再惡的人都有自己的性情,拿準他的性子了,一樣可以和他聊心事。
老王邁出門檻,高公公擋在面前,四目相對,高公公揚揚眉,指指老王的屋子,二人去了隔壁的房間。
“現在夜深寒重,高公公突然光臨有什麼要事呢?”進了屋裡,老王半笑著問,也不請高公公上座。
高公公坐到桌前,白他一眼,指著他尖著嗓門道:“你呀真是越來越長了!實在不象個安分的大夫!皇上從不鬧失眠,睡眠好得很,你卻敢開催睡藥!還有外面兩個太醫半夜三更一個在東一個在西說什麼循時煎藥,又是怎麼回事?你向薜大人問那些,又是何居心?”
老王捂著嘴笑得彎了腰,指著高公公道,“我說你呀高公公,你不是大夫問的這些問題都很外行。皇上為國事操勞,早已疲勞暗積,從皇城趕來,又一路辛勞,我給他加的不過是養神的藥。兩個太醫這時在外面煎藥,乃是遵循天地萬物度合的原則,子夜天地交泰,萬物性張,這時煎藥不僅能將藥性發揮到極致,還能吸收天地之精元。至於我和薜大人聊天,只為幫他舒緩心情,以助他快速復原!你問我有何居心,我還想問你這麼問有什麼居心呢?難道你想讓皇上疲備成疾,年紀輕輕就倒在龍案前?難道你比老夫更懂藥理?難道你希望薜大人抑鬱不解,加重傷情?”
高公公被他咽得無語。這個民間大夫果然厲害,不僅醫術高明,嘴皮子也刁滑得很。真是說不過他。不過高公公來可不是和他耍嘴皮子的,想著皇上先前那個樣子,他煩都煩死了。要滿足皇上的心意,他不敢,但是另用它法岔掉皇上的歪門心思,卻不是不可以,無論皇上心裡想得多有勁,只要拖過了這陣,回到皇宮,宮裡的妃嬪們自然會解了他的圍。
“得。老王大夫,剛才我問的算我沒問。就是問得過份了點,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上上下下跟皇上沾邊的事,我若不仔細點,稍有差池,不光你的腦袋得掉,我的這腦袋也會不保呀。”高公公半笑著道,表情裡盡是對老王的欣賞和佩服。
老王看一眼長得白裡透紅,正是精壯時期的高公公,被他這祟拜的眼神嚇得退開兩步,“你有什麼事找我請直說,別用這麼肉麻的眼神看著我!”
高公公樂了,走到他面前,輕輕撫摸著他的胸脯,“喲,老王大夫不愧是神醫,瞧你這身子骨保養得這麼結實,才三十幾歲的樣子……”
老王彈開數米,輪到他急了,指著大門,“有事說事,無事請退!”
高公公得意地仰仰頭,不但不走,反而關上門,坐到桌前,一幅沒打算就這樣走的樣子。
老王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