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大人所殺的人很快被送回各門各派。
然後各門各派的掌門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件事推得一乾二淨,終於讓人知道,他們辦事也可以這麼幹淨利落。
而那些被殺的人要不就是成了早就被逐出門派的人,要不就是成了已經背叛了門派的人,或者是他們自己見利忘義,揹著師門擅自行動,做出如此強盜之事。
不管如何,各門各派都表示自己御下無方,給國師大人造成了困擾,真誠地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於是,地獄崖收下了不少奇珍異寶,當然落仙樓也沒有落下,落仙樓被圍攻,若真是追究起來,他們也不會好過,何況還有國師大人和慕樓主之間那一層關係在,自然不能輕視。
總之這群人損失慘重,沒有得到絲毫好處,卻也真的不敢再打玉靈丹的主意,國師大人和地獄崖崖主加起來,誰敢惹?何況還有一個身為落仙樓樓主的賢內助,原本他們還想著拼一拼,但是現在加上地獄崖的勢力,他們就算是想同歸於盡,還要看人家願不願意呢!
何況他們根本不想死,所以即便是不甘心也沒辦法。
與此同時,國師大人和慕樓主幾人也到了天冥山下。
越是接近天冥山,燕驚天就越是沉默,到了現在,他已經一句話都不說了。
國師大人摟著慕樓主說道,“走吧!”
天玄老人喜靜,以往都是他一個人來,難得像這次這般熱鬧。
不過這次,因為黑袍人接連的行動,讓他連師父的忌日都錯過了。
天冥山現在已經沒有人居住,但是卻也沒有人能上得去,一來是天冥山本就地勢險要,普通人很難攀爬,二來國師大人不想讓人去打擾天玄老人的清靜,動了些手腳。
一行人上了山,才發現山上的景緻很美,與上山路上的蕭條完全不同。
一座木屋臨水而建,不遠處一座孤墳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墳的旁邊是幾棵果樹。
國師大人拉著慕樓主走向那座孤墳,說道,“師父交代我不要給他立碑,他說他只是這世間的過客,沒必要留下太多痕跡,這幾棵果樹他一向是最喜歡的,我想他會喜歡這裡。”
國師大人領著慕樓主拜祭過天玄老人,然後看了眼燕驚天,便拉著慕樓主下山,不打算多呆。
現在黑袍人步步緊逼,玉靈丹的事不過只是開始,他不能再像往年一樣抽時間靜靜地在山上陪天玄老人一段時間。
而且,燕驚天現在也需要空間。
燕驚天怔怔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才發現冥衣居然還在,“你怎麼還不走?”師兄難道怕他想不開?他還不至於沒用到那種地步吧?
冥衣看著那座孤墳,問道,“需要留幾個人給你嗎?”語氣依舊冷冰冰的,但是不乏關心。
燕驚天突然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說道,“我沒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想些事情。”
冥衣抬眸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隨你。”然後轉身離開。
燕驚天看著他的身影消失,才挨著一棵果樹坐下,他這些年渾渾噩噩地過,也沒有想過要去結交什麼人,到現在,除了師兄,他反倒是和冥衣那個冰塊最熟。
冥衣雖然冷了一點,倒也不失為一個可以深交的人。
收回思緒,燕驚天看著那座孤墳,輕聲開口道,“師父,對不起,這麼多年才回來看你。”
“師父,我一直不明白,你那麼厲害,為什麼會就那麼死了?”
“師父,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寧願你當初殺了我。”
“師父,你一直說我聰慧,卻不夠狡猾,應該多和師兄學習一下,我一直不服氣,師兄那是小人,我可是君子,但是現在我才明白你的意思,我終究是比師兄笨,東西學得再多,卻還是看不透人心。”
“師父,玉音死了,是她害死你的,可是她死了我卻高興不起來,反而很難過,我是不是很不孝?”
……
燕驚天一直嘮嘮叨叨,等回過神來,已經天黑了。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走向那座小木屋。
木屋裡長時間沒有人住,難免有些灰塵,他打算在山上待一段時間,自然要好好收拾一下,反正當初因為師兄太狡猾,這種事都是落在他頭上,也不算陌生。
只是當了這麼多年的賊,難免有些職業病,總是一不小心就找到什麼隱蔽的暗格。
燕驚天看著暗格中的小冊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取了出來,翻了翻,發現是一本札記,裡面記載了天玄老人的一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