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麼樣?之前的事情讓她哪裡還敢自做主張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亦得了教訓,身家顯赫的郎君,就不是她這個庶女能去妄想的。
“那不是還有大母的?”華寧錦眨眨眼睛,又亮了亮手中的名單。“姐姐,妹妹與你說實話,這上面的郎君,雖然都是名門之後,但是大多家族沒落,不過,倒都是有些心思與真才實學的。妹妹不知姐姐心意,只是想著,有了人,就不愁家了。姐姐看呢?若是姐姐中意家世顯赫的郎君,那這裡倒也有個名單。”
說著,華寧錦自袖中又拿出一張紙晃了晃。
“那些個紈絝子弟,姐姐不想看。”二姑娘直接的搖搖頭。她心中已經明瞭了華寧錦的意思。如果沒經歷之前的事,她或許還想著找個能給她榮華富貴的,可是而今卻不會了。無論如何,她要做正室,她不要她的子女把她所嘗過的再嘗一次。
姨娘的意思,她終於懂了。
“那姐姐好好看看,挑出合心意的,我想個法子讓姐姐相看一下,如是合了心意,就去找大母給姐姐做主。”
華寧錦是當紅娘當得上癮了。
“妹妹真是?”二姑娘臉泛紅霞,可是心中更清楚機會難得,拿著華寧錦之前遞給她的紙,細細看起來。
“妹妹,你看這名單哪個好?”認真的仔細的看過了名單,二姑娘輕舒了口氣抬起頭。
“姐姐先說說,哪個合心意?”華寧錦眨了眨眼睛。
“這……”二姑娘又仔細的掃看了一遍,放下了手上的紙。“妹妹看這個許石安怎麼樣?”
“右殿前保義郎?”華寧錦一下子想到了這人。因為當時她也有看一眼這個人。說來,這人也算可以了,家中並不像她中意的那個楊殿廷一般,家道幾乎盡毀,反而還算不錯。
南越許家還是小有實力的家族,這人十七歲成了武榜的探花,後來娶了兵部侍郎將商允之女,不過可惜紅顏薄命,早早的就因病而逝。不過,許家倒因商允之勢在尚京崛起,成了小新貴。
只是,不知怎麼,華寧錦總會覺得這許安石怪怪的。雖然他本人也算是有些上進心,但華寧錦莫名的總覺得此人是靠著岳家成事,靠不住。
不過她也理解二姑娘的想法,畢竟,她是養尊處優著長大,即使是庶出,可卻一點也沒有虧待,如果去個一窮二白的人家,也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心頭思量,可是華寧錦卻還是指了指那個侍衛指揮使楊殿廷。
“姐姐,我覺得這人亦不錯,有上進心,而且看得出人沉穩,受聖上看重,以後定是能成大事。”
“我正要說,這人,似乎也不錯。”二姑娘也注意到了,點點頭看著華寧錦有些猶豫。
“姐姐不用擔心。”華寧錦看出二姑娘的顧忌,點了點頭。“這事兒我們不要急,這是姐姐一生之事,自是要好好謀劃一番的,姐姐,這事兒交給我吧。”
妹頭在在。“如此多謝妹妹了?”二姑娘點點頭,看著華寧錦忍不住心中一熱。她之前一直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可是,世間上哪裡來的那麼多的理所當然?她之前不知足,可是如今卻明白,華寧錦待她情分,亦是不薄。
華寧錦輕笑起來,眨眨眼睛。
“姐姐何必與我見外呢。”接著側過臉看了眼二姑娘的房間。“姐姐這窗紗也該換了,前幾日給哥哥的新房找窗紗時,在大母的庫裡我偷偷藏下幾匹碧蟬秋水,一會兒讓人給你送過來,我們也換個新鮮的色。”
“如此甚好?”二姑娘笑起來,抬頭喊了烏梅去快些把已經涼的茶水換了,又上了新做的幾式點心,華寧錦俏皮的笑開了。
“姐姐好吝嗇,辦了事兒,姐姐才給好吃的?”
“你這丫頭,居然這麼歪纏?”二姑娘忍不住笑,兩姐妹一時笑成一團,你推我我推你的好不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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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長公主帶著眾人回了府中,蔣氏倒先挺著肚子回了禧榮居。
此時她亦有了七個多月的身孕了,因為一直臥床,臉上有些浮腫,身體如桶一般,扶著肚子走的顫巍巍的,長公主看著蔣氏忍不住直想嘆息。看著她這樣辛苦,亦不能不說她不好,可是就這麼個人,恰恰醋意大得驚人。
“母親?”蔣氏做勢行禮,被長公主攔了,她小心的走到一邊坐下,抬頭看向長公主。“聽說昱哥兒的親事已經定了,媳婦沒用,一直在床上養著也沒能幫上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