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天前,吏部侍郎紀博濤因被御史彈劾當街縱馬、貪汙濫殺,監守自盜,被當今一怒之後下了天牢,命刑部侍郎龐安明、兵部侍郎蔣明輝徹查此事,景王殿下協查監審。”
華寧錦放下手上的邸報,而長公主點了點頭,同時,亦從這幾張邸報中拿出兩份放到了華寧錦手邊的邸報邊。
“還有這兩人,也是太子的人。”
華寧錦有些訝異,不過也釋然了,朝堂上的事情,她少注意,只是,幾人的女兒,在國子監時,可是十分要好的,如今想來,這黨羽之派,與之子女亦是息息相關的。
“傻丫頭。”長公主看到華寧錦眼中的猶疑不由得一笑。“你以為這些人是怎麼被查出來的?固然是有些暗樁探子徹查,而更多的卻是由他們的言行舉止中得到線索。”
華寧錦恍然。
長公主長嘆一聲,當初時,官家對太子諸多寵愛,她曾苦苦勸說,太子本就是天之驕子,怎可如此放縱,可是官家卻拒不聽從。也從那時起,她迴歸公主府後就此不再理會朝堂瑣事。
那是她的弟弟不假。可是他先是君,再是弟。早就再也不是那個抓著她的手求阿姐抱抱的阿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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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的五月初五,正是端午節。
清早,天未亮,華寧錦就起了身,不過,還沒來得及梳洗,長公主就已經到了。聽了丫鬟的通報,華寧錦連忙洗漱好,快步走進了東側間。
“大母!”華寧錦端端正正的給長公主行了禮,跪地不動,一邊的螺玉連忙端著小巧的紅漆金邊托盤走過來,上面放著用五色絲線打好的五毒絡子,還有一個繡工精緻的香囊,上面繡的臨水梅精緻漂亮,配色大膽。
“好精巧的香囊。”華寧錦忍不住稱讚。
“這是杏兒那丫頭繡的。”螺玉輕聲說。“聽說了長公主要過來給姑娘戴絡子香囊,她連夜繡得,說是七姑娘喜歡梅花呢,這香囊外表是梅花,可是內裡卻是端午節要戴的五毒香囊。”
螺玉說完把裝著艾草的香囊輕開啟一條縫隙,內裡的水藍裡子上,五色毒符繡得極漂亮。
“這心思倒也靈巧。”華寧錦點頭,倒覺得這杏兒的名字挺耳熟的。
“好了,不許說話了!”
長公主過來,拉著華寧錦的手把她拽起身,到了榻邊,長公主坐下,又伸出手把托盤裡的五彩絲線拿到手裡,開始幫華寧錦系在腕上。
這燕國的習俗,就是在端午節時,老輩的要在太陽未出山時給小輩的孩子繫上五彩絲線,掛上繡了五毒的艾草香囊,再把五彩線打得絡子用小巧的金色元寶釵插到了髮間,這樣可以保佑著小輩們百病不浸五毒不害。
而這系五彩絲線,是絕對不允許說話的。
白皙的手腕繫上了五彩絲線,纖細的脖頸上,亦戴了個編成平安如意的五彩絲結,鮮豔的顏色映著白皙的面板,顯得面板更是晶瑩剔透。把那個精緻漂亮的梅花香囊繫到了華寧錦的腰間,長公主拍拍華寧錦,往榻上指了指。
華寧錦會意的坐下來,一側,魏嬤嬤把一個小巧的酒瓶子伴一個雪白糖瓷的小碟子,裡面硃紅一片,放著紅色的硃砂。
螺玉遞過來一個圓頭小木簪子,魏嬤嬤把酒瓶裡的黃酒倒入小碟子裡,片刻,長公主把硃砂用木簪子點到韓瑩玉的額心。
黃酒硃砂混到一起點在額頭,五毒退散。這是燕國的習俗。長公主撫了撫華寧錦的頭髮,臉上全是笑意。
“好了。”
“大母,您去過哥哥那裡了?”
“去過了!”長公主想了想,又說。“這昱哥兒大了,硃砂點不得了,倒是把香囊帶著。”
“大母,要是哥哥這麼大快成親了還頂著個紅點兒滿街跑才好笑!”華寧錦忍不住笑起來。
說來她也只能點這一年了。等她滿十六歲及笄之後,就不能再點了。當然,對此她沒有任何的留戀,都多大了?她也不想要啊……
不過長公主卻很是滿意,她看著一身雲霏妝花緞夾衣水色煙紗散花裙的華寧錦,五彩的線結順著頸間垂落而下,帶著幾分俏麗。
“今天可是要出去?”
“是啊!約了靈犀一起出去,先去醉仙茶樓品茶,再去珍寶齋,聽說新到了不少好玩兒的東西,都是出海時帶回來的泊來品,我想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長公主聽得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