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這位婆婆倒是說話厲害,不止是把前因後果說了,話語間也隱隱讓人覺得自己被奉為上賓的感覺。倒是有些意思。
心頭思量著,只覺得身體穩穩不動,這軟輦居然讓這兩個婆子抬得又穩當又順當,一點也沒有一絲的晃動,真真是厲害。
輦轎直到小福字院落門處才停下來,那兩個粗壯的婆子動作極小心的落了轎,與她們粗豪的外面截然不同。華寧錦下了轎,腳落到了地面,這才舒了口氣。
即使這婆子抬得穩,沒一絲晃動,可是華寧錦心裡卻還是極緊張的。直到轎子落下來,她才算真正的鬆了口氣。
進了院子,華寧錦就是一怔。
“王妃,還請王妃莫怪罪。”那胡婆子笑得極穩。“本是想著王妃本就是尊貴人,什麼景兒都見識過的,不過這是青雲姑娘自邊境移過來的奇巧榴木,倒是有幾分意思,就把這桌椅都擺放到了院中,想著王妃等也不會太索然無味了。”
“倒是很有意思。”華寧錦忍不住點了點頭。
一進門,就是一片榴花似火,眼前的石榴樹並不像之前看到的那般,反倒極小巧,一棵棵頗有些像是前世的迷你石榴盆栽,只比盆栽高大約不到一半的高度,現在全部是豔豔的一片血紅色的榴花,那片豔美美不勝收。
在六棵與其他榴樹絕然不同的高大的石榴樹下,放置著黃金藤蔓編制的椅子,黃木刻著八仙的桌子,椅子上放著豔豔的大紅的椅墊,看著就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胡婆子讓著華寧錦坐到了藤椅上,又令避在一側的小丫鬟們端上了碧螺春茶與石榴花做的榴子餅,請華寧錦嚐鮮。
華寧錦笑著點了點頭。
“嬤嬤要是忙盡去忙吧,妾身在這邊等著就是。”華寧錦溫婉的笑容讓胡婆子的目光閃了閃。
“王妃客氣了,婆子左也沒什麼事兒,就在這兒陪著王妃聊上幾句吧。”
華寧錦輕輕一笑,也不再推託,輕喝了口香醇的碧螺春,卻莫名的覺得哪裡不舒服。她有些不習慣的側過臉掃了眼周圍,那種似乎被什麼人窺視的感覺揮之不去。
**************************************************************
胡畢罕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華寧錦,身在竹樓中的他,只透過了一扇小窗子看著那個有些溫婉的女子。
一襲挑絲雙窠雲雁裝,頭上配著鏤空吐翠蝴蝶簪,一身的豔色坐在那片燦爛的紅色中,非但沒有一絲被壓制住,反倒更是掩不住那一抹豔色。他一直以為那是個如水的女子,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在這片豔麗中,那女子如火焰一般,讓他心神皆震。
這樣的女子,為什麼偏偏是蕭君昊的妻子?為什麼,偏偏是他的死對頭的妻子?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他一直覺得漢人的詩詞無病申銀,然後這一刻,這兩句卻不時的在他心底裡狂湧而上,讓他心潮久久無法平覆。
一陣環佩叮咚聲終於讓全身都不適的華寧錦回過了神,一轉頭,一身松花綠繡著彩蝶戲春褙子的胡青雲走了進來。
“青雲姐姐!”華寧錦輕笑著站起身,胡青雲卻是幾步走上前福了禮。
“不用這麼多禮的。”華寧錦輕笑,雖然這樣說,可她卻還是受了禮,客套話是客套話,她倒深知,有些東西,如果一旦破了戒,就很難再恢復原樣。為了彼此好,她們這間的上下階級之分,還是清晰些的好。
“王妃快請坐。”胡青雲爽朗的笑了起來。“臨時有客來訪,倒是怠慢了貴人。”
“什麼貴人?”華寧錦好笑的白了胡青雲一眼。“叫我阿錦就是。今天來這裡,倒是有事求於胡姐姐!”
“這倒奇了。”胡青雲也忍不住笑,細細聽華寧錦把緣由說了,一時倒也明白了。
“這事兒交到我手上就放心吧,我定能探得兩家人的心意。”胡青雲極自信。“這幾日正要跑幾趟各府的後院呢,各家都定了衣服與用品,倒是這兩家我著意去一趟就是了,放心吧。”
看到胡青雲痛快的應承下來,華寧錦的心頭更是篤定起來,她放下此事,開始與胡青雲詢問起了這點心的做法,是否是僱人做的等等。
“你說這點心?”胡青雲不由得搖頭嘆氣。“阿錦,這次還虧得你來了,能嚐嚐這榴子餅,以後還不知是否再能吃到這點心呢。”
“胡姐姐這怎麼說?”華寧錦不由得好奇起來。
原來,這點心是雲氏製衣坊的一位秦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