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廳堂上用茶。
“兩位稍等,老夫人病著生怕過了病氣兒,正在內室歇著。”青桐稟告。
“那就快請了母親梳洗好,一會兒道華堂的林大夫會過來給母親枕脈,也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是。”青桐應了,連忙去了內間。
內間,蔣氏臉色有些臘黃懨懨的半靠在被上,她的額間帶了黑色滾著銀邊的抹額。之前開始時她倒真是沒什麼病,只是陰謀被揭穿她裝著生病打算避開這些流言蜚語,可是,誰知道,沒兩天,市井上卻傳出了更不堪的流言來。
初時她還不知道,張嬤嬤沒敢告訴她,結果她無意中聽得粗使婆子兩個的對話,這才知道外面已經是滿城風雨。於是,她真是病了。14747816
被打擊得覺得也許自己真要熬不過了。
“老夫人!”青桐小心翼翼。“您覺得身子如何?大夫人與王妃都在外面,說是請了道華堂的大夫過來給夫人瞧病。”
“什麼大夫!”蔣氏氣得把枕頭狠狠一丟。“明明休兩天也就好了,看什麼大夫,就怕看了她們會下毒害我!黑心的小娼婦,居然如此抵毀我!也不怕後世進了拔舌地獄讓小鬼勾了去!”
青桐驚了一跳連忙後退,想了想又小心勸道:
“夫人莫急,要是別人,倒也不用他看,只是這位林大夫,聽說是北地有名的大夫,輕易不上府上給人看病,還是看著公主府的招牌,這才過來枕個脈。這……”
青桐說著看向了一邊的張嬤嬤,張嬤嬤搖搖頭,示意青桐下去,這才把地上丟的枕頭換一邊,又自櫃子裡拿了個湖藍滾著月白邊的枕頭拿過來。
“夫人何必動怒的?不過是枕個脈,夫人又何必氣成這樣,前兒倒是聽前房的小子說,這位林大夫很是怪異的脾氣,倒是醫德極高,因此夫人倒是放心。唉,夫人病了這些天眼見著身子沉了,如不看醫又怎麼問藥,若是真的越見沉痾,您要想想小女郎啊!”
張嬤嬤輕聲勸慰著,蔣氏不由得臉色一僵,想到因病而幾日沒敢見女兒,一時眼圈都紅了。
“嬤嬤也知道,我哪裡是氣看大夫!如今在這邊,只我一人孤軍奮戰的成什麼事?哥哥升了官後早把我丟到了一邊,哪裡還管我當初為他花了多少銀子才謀的位子?這還是親兄妹呢,一個腸子爬出來的兄長結果一樣靠不住!”
“夫人莫要想了。”張嬤嬤惻然。
兩人正感嘆著,青桐又匆匆走了進來,報說林大夫到了。蔣氏之前雖然氣得不行,卻哪裡敢真的不枕脈由著自己越病越重,扶著額頭,由張嬤嬤與另一邊的大丫頭珊瑚一起半扶半攙的帶著她往外走。
內間與外間的廳子早早的由一個黃花梨木八扇大屏風隔著,而蔣氏半躺半臥的坐在了羅漢短榻前,兩個婆子拿過來一個大長的湘繡半架,用紗幔擋得牢牢的,只把蔣氏的手腕自紗幔中露出來。
林大夫先給夏侯文敏與華寧錦行了禮,這才慢步走過來,用手指在那腕脈上枕了片刻,林大夫原本輕鬆的神色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這、林大夫,這有什麼不對麼?”隔著紗幔,蔣氏看不到林大夫的表情,可是張嬤嬤卻看得個十成十,因些有些忐忑的忍不住問出來。
“當然不對。”林大夫直接了當的回了這句,又令蔣氏換了隻手,接著枕脈,最後搖了搖頭。
“夫人,如小人猜的不錯,夫人每天都應該是腦子暈沉沉的,吃不下東西,胸口好似悶住一般,到了夜裡時冷時熱,熱時如若熱火中燒,冷時如寒冷襲身,冰痛入骨?”
“正是。”張嬤嬤連忙點頭,她日夜陪著蔣氏,自是極清楚的。
“夫人染得是時症,最後避出府裡,小的會開上幾個方子,請夫人先用著,若是夫人再在府裡住下去,恐怕這一府的人都要危險了。”
“什麼?你胡說!”張嬤嬤氣得不行。
“既然不信,叫小人過來做什麼。真是豈有此理!”林大夫臉色一變,起身二話不說就拂袖而去。
夏侯文敏與華寧錦在外間聽得清清楚楚,互看一眼強忍著笑說了幾句話就匆匆的離開了,一副見鬼了的模樣讓蔣氏胸口憋得不行,眼前直冒金星。
結果當天晚上開始蔣氏就覺得身上更是忽冷忽熱的難受,嚇得不行,第二天就令張嬤嬤自後角門出去私帶了個大夫進府枕脈,她令張嬤嬤不要聲張,讓這大夫保密。可是這世上哪裡有秘密,那大夫枕出蔣氏得得是時症,不出半天公主府的繼室夫人得了時症非但不肯避隔出休養,反而賴在府裡誓要拖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