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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中國強盜 作者:懷疑一切

子玉說不是你們講的這樣,前面已經下了那麼大的勁,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現在大鬼窩一個人毛都沒有,搞再大動靜都沒事,趕緊動手!大戶小村的都在看戲,白天晚上差不多。開場前我們到戲場去咋呼,各處亂竄,人家曉得我們在看戲就行了,立馬回家拿東西朝武大壩那邊走,然後順河沿溜到大鬼窩去,即便人家看見,也以為我們到武大壩去。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十五章 去大鬼窩剝馬

第十五章 去大鬼窩剝馬

太陽真是出奇的好,照在飛龍河厚厚的冰面上閃閃發光。他們找到記號,拿鋤頭對著冰一陣猛砸,破開冰面,下拖網先將槍拖上來,一摞一摞支在河灘上瀝水。子凡說乖乖,要是我們都拿上槍打劉一刀,打小日本,他們怕也怕!

子玉說不是“怕也怕”,就是怕,槍能打死人,是人就怕槍打,無論劉一刀還是小日本,都是肉做的,一打就穿!

子民說,但他們不是人。

子凡就去摸陽光下的槍管,覺得有一種凌厲,一種興奮,還有一種可靠。

子玉說小凡你感興趣啊?

子凡就把手縮回來,跟他們一起用抓鉤抓馬。抓鉤是一種水下打撈工具,帶有許多鋒利的鐵鉤,遇到甚麼東西都能抓住,發大水淹死人或牲畜找不到屍體,都是用抓鉤抓。內陸河流,塘壩水系簡單,沒有找不到的。順著記號將馬一匹一匹拉上來,縮在大河坎底下,迎著太陽剝馬快活很。

他們三個對屠宰都是外行,不曉得從哪裡下手。子民說,我看過狗肉秤剝狗,先從狗頸一直剖到肚子底下,然後自頭上往下揎著剝,容易很。

子凡說,望人家吃豆腐牙齒快。

子玉說,這有甚麼牙齒快的,狗日的連我們的人都敢殺,你連他們的一匹死馬都不敢殺,真是慫包!

子凡受到刺激,舉手對著地上的一匹馬頸猛刺下去,停頓了一下,又連刺兩刀,忽然興奮起來,講我曉得強盜怎搞敢殺人了!殺一個殺兩個不要緊,就殺出膽來了!狗肉秤原來也沒有甚麼了不起!

兩個哥哥被他的一串動作和言語搞得笑起來,子玉看著滿臉通紅的子凡說,原來你這麼在乎狗肉秤啊?!

子凡得意地說,我現在也是狗肉秤了!

子玉說,膽大不一定非要是狗肉秤,謝老毛也膽大,人家敢殺日本人,他只敢殺家門口人,算個逑!是個孬種!

子凡楞了一下,講那我就是謝老毛!

子民說,你甭壞人家名聲,謝老毛要是連一匹死馬都不敢殺,日本人還不快活翻襠了!再沒人敢跟他作對了!

子凡有些洩氣,講你不要眼紅,我當武老毛照了吧?

子民逗他說,你也不能當武老毛,你當武小毛還差不多!

子凡說,我不當武小毛,叫滑口叫成武屌毛還不屌得了?

兩個哥哥笑得直打抖。子玉說,你當武三毛吧,反正粘到毛字也不錯。

兄弟三人一邊說笑,一邊照狗肉秤剝狗的方法剝馬,順當得很。馬肉卸下來分割成一大塊一大塊,馬骨頭用斧頭砍斷了,一起放進挖好的大坑裡,一層一層撒上鹽醃起來,底下墊半張馬皮,粘不到泥巴,上面蓋上另半張馬皮,覆上土,第一道工序就結束了。晚上點上燈,用笆斗罩著光,縮在大坎裡一點不誤事。七天七夜,他們基本沒有睡覺,困了打個盹,爬起來繼續幹。唱戲的時候本來就亂烘烘的,晚臺要唱到十一二點鐘,年輕人又喜歡起鬨,玩個通宵是家常便飯,沒有人會在意,老孃也不會干涉他們。槍都趁夜用麻袋裝了挑回家來,藏在後院空出來的豬圈拐角裡,堆上豆秸,跟媽講這結實柴火留擱過年扎圓子,就沒人去動了。十九匹馬鹽都醃掉幾笆斗,子玉怕人起疑,兄弟三人分別到十幾裡外的鎮上去買,不過年不過節的,不制鹹貨,這麼多鹽還真不好解釋。

此後的五六天,他們天天上午睡覺,下午到戲場去正兒八經看戲,全場都是他們的身影,走東竄西的,高聲招呼別人。第七天正唱《孟姜女送寒衣》,臺上唱孟姜的是個高挑個頭的清麗女子,有一點菸嗓,正合了人物長途跋涉的疲倦,她只在臺上一圈一圈的走,臺下看到的卻是路迢茫茫,一年裡的人事風景她都經歷了,十二月的花事都在她的腳印裡開過又落過,唱到六月的時候,她在臺上撲通跪在地塵埃,長長的拉魂腔醃漬人心:“六月裡來熱難當,蚊子嗡嗡扇子忙,寧願吸奴千口血,甭叮我郎萬喜良。”臺下的人唏噓一片,臺後上來的人站在小姐旁邊,一邊作揖一邊說:“求求老爺太太,少爺小姐,大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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