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防站旁邊的那條小河還是那麼蔥綠嗎?還有流屍從上游漂來嗎?聽說那是被抓的舌頭的殘骸。
夢裡的塔克什肯啊。
邊防站旁邊更靠近邊境線的地方是我們的宮殿般的會晤室。偌大的建築裡就一位聯絡官。有事,就與對方聯絡,然後,穿越邊境線的簡易公路上就可以見到一輛車捲起一溜塵土,疾速而來或者疾速而去。這裡連著北京的外交部。
聯絡官是位正營級的中年人,因為文學和我熱絡地交談,帶我參觀會晤室大大小小的房間,在會晤廳的沙發上談詩,談新聞。相契的愉悅。單純的快樂。
青春的塔克什肯啊。
二十年後,蚊子進入烏魯木齊。而塔克什肯,已經難以企及。生命,無可挽回地流失。
我理解李夢石的永動機,那是旁人無法企及的幸福。豆奶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