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會揣摩客戶的心思了?這樣的你,讓我有點兒陌生。不過,我都是要走的人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你好自為之吧!”櫻櫻撇了撇嘴,有點兒不開心了。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謝謝你,櫻櫻。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我也不喜歡給那種人送錢送東西的,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無恥。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人活著不能光想著自己。我現在很需要錢,我媽媽天天打電話來哭,說家裡總有人去逼債,所以,我就算是為了家人,我也必須儘早學會這些,你明白嗎?”單純的臉上泛起一絲無奈。
櫻櫻明白,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每個人活在這世上都會有自己的痛苦和掙扎。所以,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用力地握住了單純冰涼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地握著。
而單純則用更大的力氣回握。因為理解,所以相互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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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1)
接下來的幾天裡,櫻櫻和單純都忙於醫院的交接工作,每天晚上櫻櫻便帶著單純去各科室的主任家裡拜訪,而白天櫻櫻還得帶著單純到一附醫院的各科室去晃,一瞅到哪個科室沒有患者就抓緊時機拉著單純進去,向那些醫生介紹單純,說她已經辭職了,以後這邊的工作就由單純來接替了。而那些醫生對她們二人的到來也反應不一,有點頭微笑的,有不耐煩的,有一臉漠然的,有連頭都沒抬一下的,有主動索要單純的名片的,當然,也有直接轟人的。
好在櫻櫻在交接工作之前就和單純打好招呼了,這讓單純多多少少有了些心理準備,所以她在遇到這些不同反應的醫生時才不至於露出吃驚的表情。
這些人裡邊有一個人讓單純印象很深刻,就是那位見了她們就直接轟出耳鼻喉科三診室的年輕醫生。他姓鄭,戴一副金邊眼鏡,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長得很斯文。聽櫻櫻說他是湘雅醫學院畢業的博士生,是今年初才調到這家醫院的,他為人很正直,從不跟醫藥代表們接觸,誰去都能被他轟出來。他甚至公開揚言,說中國當今的藥價虛高,雖然不全是醫生的錯,但是,如果醫生不收回扣,廠家就不會為了這些中間費用而想著法兒去把零售價提高,從而造成中國人看病越來越難的問題,所以,掙這種錢的人掙的都是昧良心的錢,全是垃圾!
正因為他的這番言論,導致他被醫院的醫生孤立,甚至於所有廠家的“藥代”都在背後罵他是隻不懂人情世故的四眼田雞。可是,任憑別人怎麼說,他依然我行我素,從不肯屈服於這個“大環境”之下。
說實話,單純對他其實是很佩服的,佩服他做人有原則,佩服他的勇氣,而且,單純也相信,雖然其他廠家的“藥代”都在背後說他的壞話,但是,但凡有一點兒良心的“藥代”都會由衷地敬佩他。這樣的人,不多了。雖然他改變不了這個“大環境”,但是他可以做到獨善其身,這已經很不易了。他值得敬佩!
和單純交接完了所有關係後,櫻櫻便和父母離開了明城,走的當天全市場部除了閆之華所有的人都到車站去送她,場面很傷感。單純更是難過得直想哭,淚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轉,可她硬是忍著沒讓淚水掉下來。她知道,有些事,哭是解決不了的。
列車緩緩開動之時,單純忽然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腳下一軟,跌進了一個懷抱,心一驚,抬頭一望,是蕭天。
“你還好嗎?”蕭天自上而下地望著她,語氣中露出了久違的關切之情。
單純搖了搖頭,忙站直了身子,將蕭天推開,冷冷地道了聲:“謝謝。”
“我送你回去好嗎?”蕭天跟在她身旁,輕聲問道。
單純抬眼幽幽地望了他一眼,無力地道:“不用了。謝謝。”而後轉身決然離去。
蕭天看著單純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眼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苦楚……
櫻櫻走後的第二天,呂國軍也因為已和江克百辦完交接而去了山口市,而新來的李勝去了明河縣,他們這一走,市場部裡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接下來的日子,單純都很忙。她先是向於暉打了個申請報告,申請開發華美醫藥公司和欣成藥房這兩個網點。於總簽字批准後,她便馬不停蹄地找到了華美醫藥公司,找到他們的採購小陳,簡單地向小陳說明了自己的情況。當然,她不會傻到實言相告,她只是說自己以前都是做直銷,現在覺得那樣送貨太麻煩了,太累了,還浪費時間,所以,考慮來考慮去還是覺得讓貨從華美走比較省事。接著,單純又將自己公司的產品在各藥房的銷量情況加以說明,小陳聽後,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