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不服,被投入監獄。好不容易'*',但已三十好幾了,身心都受到了摧殘。他一度患了精神分裂症,雖然好了,但人們的印象中;始終認為他是個怪人。
他從興山醫院調到了總院婦科;仍然我行我素,神神叨叨的;找物件成了老大難問題。我勸魯華不要貿然行事………幫倒忙。
近段時間,王老師成了我家的常客,有事沒事都來串門,嘮嘮家常。她從不提家史,但對鶴嶺的往事卻津津樂道;據她說:總院始建於1943年,(我也是那一年來到人間)是'勞工'修的;但建築材料大部分從日本運來。建成之後;用作關東軍的醫院。其實是細菌研究所;731部隊的分支機構。日寇戰敗撤退前;運來了一汽車炸藥;企圖炸燬大樓;毀滅罪證;但沒有得逞。內戰時成為'後方醫院'。四六年,'延安衛校'遷此,建立了第一個解放牌醫科大學——興山醫大。(地處鶴嶺興山而名)培養了一大批軍醫。四九年醫大南遷;一分為三:為哈爾濱醫科大學、白求恩醫科大學(長春)和中國醫科大學。(瀋陽) 大樓就成了‘礦工總醫院’。
其間的領導骨幹;有哈醫大的首任校長——王斌;有積水潭醫院院長,曾任衛生部副部長的郭子恆等。難怪,*初期,有那麼多'紅衛兵'串連至此,尋根追溯新中國醫學的策源地。想不到:醫院在共產黨的醫學史上,竟有如此光輝燦爛的一頁。
王老師還講到:解放牌的第一個電影製片廠——東北電影製片廠,也誕生在鶴嶺。現在的'礦招待所''礦工影院''礦工劇場'這一片都是'東影'的所在地。拍攝過'橋''東北新曙光'及大量的紀錄片。出過一大批編、導、攝影及演藝明星。建國後南遷成立'長春電影製片廠',成了新中國第一個電影基地。鶴嶺曾是個具有革命傳統的城市。
功夫不負有心人,不到三個月,安道和小傅喜結良緣,魯華不但喝上了喜酒,還當上了證婚人。
北疆的夏天,勝過避暑勝地。幾乎感覺不到'熱',早晚尤為涼快,歷史上高溫沒超過三十五度。去了一趟南方進修,再體味南北氣候的差異,這北國的夏季,簡直就是南府的春天了。
鶴嶺市區唯一的一個休閒場所——煤海公園。原是荒丘墳地。五十年代初,透過職工的義務勞動,修建成一個小公園。園中多為白楊樹,榆樹;植有紅杏、丁香、等花木,還有幾棟籠舍,有幾十種動物,獅、虎、猴、狼、狐,及鳥禽走獸。我剛畢業時,常和陳慧到此晨練。*中吊死過人,疏於管理,一度荒廢。
今春,不知動了哪根'筋',公園進行了修葺:補種了不少花木,修建了兒童樂園;還開放了花房,搞了花卉展覽。收起了五分一張的門票。
真是天道酬勤,一株240年的鐵樹開了花,震動了煤城。參觀者絡繹不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鐵樹開花';其花如松蒲,黃白色,並無國色天香,只是稀罕罷了。可不,人生能有240年的幾分之幾?!難怪都要來一飽眼福。連周邊的佳木斯,湯原。蘿北,綏繽也有人聞訊紛至沓來,其中不乏農墾戰士和知識青年。
我感覺體力日差,胃納不佳。也許是'肝炎'作怪。我沒有複查'肝功'。因為,我不能倒下!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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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落而知秋,幾陣秋風秋雨,就滿目蕭瑟了。北疆颳大風;五月吹暖;迎來春天;十月吹冷;嚴冬降臨。
秋風一吹,我就感到臉上熱辣辣的,像糊上一層漿糊似的難受;手腳也開始皸裂,但沒生'凍瘡'。(可能是乾燥的原因,這裡人少有凍瘡)看來我這個南方人還沒有完全適應東北的氣候。
批林批孔'不斷深入。從*反黨集團,揭發出的罪行,可以看出奪權鬥爭的觸目驚心。這場政治思想領域的革命,已持續了八年。八年;連抗戰都勝利了;但'*'還沒進行到底。*盪滌的'四舊',又沉渣泛起,甚而變本加厲,正在滋生蔓延,流行。人們當'應聲蟲''變色龍'為的是更好地保護自己。
我只想:清清白白的當好醫生;並無非分之想。但'樹欲靜而風不止';小小的礦醫院,不過百餘人,人事鬥爭一樣錯綜複雜。儘管我儘量置身圈外,不參加幫派活動,處處小心謹慎,但仍受到非難和排擠;處於'不幹不忍。欲幹不能'的被動局面。我也意識到:社會知識遠比業務技術重要。剛進入社會時;陳慧就告誡:“幹得好,不如說得好”。林森也開導我:“缺乏社會知識的大夫;當不了好大夫。”當時我還不以為然;經歷了風雨之後;才認識到這是金玉良言;可憾!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