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官小言輕的,朱四月沒來之前,他在當地望族的地盤上也就是個擺設。
現在不一樣了,朱四月幫襯他,勢力也漸漸坐實起來。
知縣大人覺得朱四月算是一個貴人。
“兄弟,啥也不說,哥哥我的脾氣你瞭解,今天你幫我,如果改天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只管帶著一家老小回來,就算哥哥官不做了,就算日後淪為土匪,哥哥也要帶著兄弟一起開山立門戶。哥哥看好兄弟你也是好漢一條。”朱四月陪著知縣喝酒到半夜,獨自一個人趕著馬車回來。
回來的路上因為喝酒身上熱乎乎,被涼風一吹是種異常感覺。
朱四月聽著車軲轆的聲音,邊趕路邊發呆。
心裡卻想,最近他越來越容易累了。
這不是好兆頭。
如果真要出什麼事,儒秋跟陽東兩個也不只究竟可以信任多少。
陽東自然是可以全信的,那孩子品性醇厚,是個忠義的人。
可是就是因為太醇厚了,也不能讓人放心。
儒秋這孩子,實際還是最好的人選,可就是因為太好太完美,他反而覺得不大放心。
因為他很多時候讓他也摸不透,也就沒辦法確定,他到底會是敵,還是友。
朱四月輕輕打了個哈欠,靠在車上,迷迷糊糊之中突然有種墜落深淵的失重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