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那種光芒像是從靈魂的底層透發出來,在人群中永遠是那個吸引眾人目光的焦點。
不像她,即使上了大學,依然是灰撲撲的影子一枚,成天不著痕跡的飄蕩在教室與教室之間。
通常灰暗的影子最怕的就是遇到明亮的強光,所以陰麗華被他眩花了眼的情況也一如以往。
這位光芒耀眼的籃球新星已經被臺灣籃壇注意到了,他的球迷甚至封給他一個“陽光王子”之名。
同樣有個“子”,陰麗華倒覺得“惡劣分子”比較適合他。
當然,全世界只有少數幾個人看過他惡劣的這一面,其中瞭解得最痛徹心肺的,當然就是她區區不才陰同學了。
“喂,你將來真的不去打SBL嗎……”她的嗓音多年如一日的森幽陰涼。
“什麼喂?我沒名字嗎?”
“黃光磊……”
“……”沒反應。不理會。
陰同學低下頭,臉色青白黃紫轉過一輪,精采萬分,最後才終於極端不得已,極端掙扎,極端勉強地吐出那兩個字:“阿磊……”
她肩上的大手在她後腦勺點一下,很滿意。
“籃球到底不是我們臺灣人的長項,發展有限,所以年輕的時候打一打可以,如果要當職業的話,我沒那個打算。”他道。
再加上他是他們家的獨子,也必須考量到兩老和家族事業的問題。
“噢……”她遲緩地點頭。
黃光磊垂眼看看她——一如以往只看到頭頂心——皺了下眉頭,把她的手抓起來,不甚滿意地捏一捏。
“你手腳怎麼還是冷冰冰的?風師叔不是給你護身符帶著了嗎?”
“符咒是有效期的……”喂,她的手不是黏土,不要亂捏好嗎?會痛的。
“什麼?那種不要錢的東西還有效期?”
“天地輪迴,乾坤變換,節氣流年都會運轉,符咒當然也會有效期……你以為寫一張就可以用一輩子嗎?”
“當然啊!”他理所當然地說:“我本來以為那師公道行有多高,原來不過爾爾。”
聽聽這話有多氣人!陰麗華忍不住瞪他一眼。
黃光磊輕笑,捏捏她的後頸。起碼她這兩年不再老是說他“太燙”了,看來風師叔的調養還是有幾分成效的。
“這個週末我們去找師叔吧,請他再畫張新符給你。”
“這個週末我要回家……”陰同學搖搖頭。
黃光磊想了一想。
“好吧,那我們回家好了。”
我們?
“我自己一個人回家!”她重重強調。
她旁邊那個腳長到她胸口的人突然停下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