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存洅看著紀茗萱,道:“朕記得你的侄女惜惜比沛兒小一歲多,不如就親上加親,朕會下旨冊封她為太子妃。”
紀茗萱知道趙存洅的擔憂,保證了沛兒對她們的敬重安穩,便也想保證沛兒皇位的穩定。
外面的惹出事,一家人會齊心解決,趙存洅怕將來發生什麼事,母子失和,惹出大亂子。
紀惜不僅是紀家人,也承擔著紀茗萱和趙沛的橋樑。
“一切但憑皇上做主。”
趙存洅欣慰道:“好……好……好……”第三聲好還沒說完,他的身子微微抽動。
紀茗萱將剩下的12根針刺進穴道,一邊對趙沛和趙沐道:“你們兩個起來,帶著人去外面看看,太醫和荀譽為何還沒到。”
趙沛和趙沐知道事情緊急,儘管身上還帶著傷病,也利索的跑了出去。
趙存洅又再次書寫聖旨,約莫半刻鐘,太醫到了,說到底,這裡也有兩刻鐘的路,從趙存洅出事到現在不過一刻半鐘,可見太醫來得快了。至於荀譽,他在宮外,至少也需要半個時辰。
帶來江南的太醫的醫術還及不上紀茗萱,如何能有辦法,三三兩兩跪在一旁顫抖,讓紀茗萱更加無力。
趙存洅倒是看開了,反而握住紀茗萱的手,無聲的安慰。
讓人都退了出去,慧貴嬪的屍體已經被拖了下去,兩人靜靜的呆在一塊,總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很近很近。
“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想法嗎?”
紀茗萱道:“是不是在想,我是否表裡如一,懂得討好太后的心機女?”
趙存洅笑出聲來,他道:“不,雖然後來確實是如此想,但是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好像見到一個被荷葉重重包圍的蓮藕,又白又清爽,還讓我當天晚上對蓮藕胃口大開。”
紀茗萱回憶起昔日她選秀時穿的衣服,可不就是像蓮藕,平常的時候,她或許會和趙存洅爭個贏的,可是現在,她沒心情去計較。
“我當時好怕,好怕落了選。前邊的秀女暈過去,我那時也緊張到了極點,皇上和母后常說我膽子大,其實我的膽子不大,只是被逼出來的。”
趙存洅聞言,嘴角再次多了一道淺笑的弧度。
“是被我逼出來的?”
紀茗萱抱緊趙存洅,道:“被現實。”
趙存洅低聲道:“現實……也是現實讓你對我隱瞞嗎?”
紀茗萱沒答話,但是趙存洅知道這是一個無聲的答案。
相互依偎,些許長髮落在趙存洅的臉上,趙存洅還能夠聞到那若影如無的桃花香。
四兒最喜歡桃花,他原本喜歡杏花,可是漸漸的,他變得喜歡桃花。
桃花多情,絢爛嬌豔。
聞著桃花的香氣,就彷彿置身一片溫暖的空間,讓他能夠放下完全的心房。
“四兒,其實朕早就知道你認識荀譽了……”
紀茗萱身子一僵,趙存洅閉上眼,輕輕道:“姝靈的婚事。”
紀茗萱將頭伏在趙存洅的肩上,道:“為什麼不說出來?”
趙存洅道:“我相信四兒愛的是我,可是來到江洛,她告訴我,你和荀譽青梅竹馬長大,你愛的是他。昨天出宮,雖是試探,但是沒有想過如何處置。”
紀茗萱鬆開了手,她摸向趙存洅的臉,靠近趙存洅的耳邊,聲音有些嗚咽:“對不起。”
趙存洅的手慢慢抬起,似乎也想摸摸紀茗萱,可是到了半空,猛的無力垂下。
紀茗萱著急道:“皇上……皇上……趙存洅……”不停的呼叫,手摸向趙存洅的脈象。
好慢,已經近乎到無的地步。
紀茗萱不敢移動銀針,只得不停的在銀針上加持真氣。
終無效果,紀茗萱的手指甲對著自己的手腕一劃,用了四年的藥湯,喝了不少的寶藥,她身上的血具有一定的抗性和活力。
放到趙存洅嘴邊,另一隻手不停的推拿著穴道。
此時的紀茗萱很機械的動作,心中已經是一片空白,連手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這時候,外面出現嘈雜之音,常全化和荀譽奔了進來,整個坤凰殿再次被禁衛所圍繞。
兩人看到這裡面的情形,常全化跪了下來,荀譽急速奔到兩人身前,推開了紀茗萱,一隻手把脈,一隻手點了紀茗萱手腕的穴道用來止血。
這番動作,頓時抽動了他的傷口,似乎有崩裂開的現象。
荀譽神色複雜,將趙存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