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亞拉爾一副嚇得簡直是要崩潰的樣子, 瑪門眉頭一皺,猛地回頭望向牆壁上那副毫不出奇的平凡全家福。
畫中的白色蕾絲裙金髮小女孩靜靜地站著, 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微笑。
……
一切都沒有變化。
瑪門並沒有立刻責備亞拉爾瞎嚷嚷, 反而走了兩步到畫框,仰頭又來回打量了片刻——還是沒有發現有任何的不妥。
他對自己的記憶力非常自信, 如果這畫真的如亞拉爾口中說的那樣自己動了起來,哪怕是眼睛的角度有一絲毫偏差,他也可以分辨出來。
可惜沒有。
於是瑪門伸手抹了一下畫框下邊緣, 扭過頭似笑非笑地望著蜷縮在沙發上的人:“這畫上的灰塵是不少。”
“……”灰塵一多畫就會被飄兄附體?囧,這是什麼邏輯?真是這樣的話,還讓不讓古畫博物館的館長活了?一瞬間, 亞拉爾想到了很多(……)。
瑪門走回沙發旁, 又擺出一副亞拉爾接受不能的親暱,不輕不重地揉亂他的頭髮, 嘴角邊還掛著一絲看似和藹可親其實波濤洶湧內心猙獰的月蝕性陽光微笑, “這些灰塵還沒有厚到如同沙漠一般能讓你看見海市……”
好吧,又是吐槽。
就算是停在一半不說了也還是吐槽。
亞拉爾暴躁地拉開停頓在自己頭頂上的手, 一抬頭, 愣了愣——本在嘲笑自己的男人此刻一動不動地望著壁爐上的那幅畫, 嘴角邊的微笑似乎還沒完全消退, 眉頭卻緊緊地皺了起來——
“好吧,”瑪門忽然輕聲道, “我想你是對的。”
亞拉爾抽嘴角:“……其實我覺得我還是錯比較好……”
“孩子, 聽著, 這畫像確實有古怪,”瑪門打斷他的話,“但是並不是你說的那個小女孩,而是那個男人,他的眼睛原本是望著茶几的——”
現在卻直直地望著站在他椅子旁邊的小女孩身上……
“——他在對入侵者進行警告。”
忽然出現的陰沉女聲將沉浸在這詭異情況中的二人都嚇了一跳。
瑪門順勢穩穩接住激動得直接跳進自己懷裡腦袋鴕鳥似得埋在他頸脖間的可憐孩子,另一隻手迅速地拔出放在腰間的微型槍械,下一秒對準聲音來源的地方——
“別這樣,我還活著。”
貝爾絲毫不驚慌地微微一笑,慢悠悠地從樓上走下來。
瑪門餘光掠過壁爐,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明瞭。
這樣微小的動作沒有逃過貝爾的雙眼,女孩咯咯笑著渡步到兩人面前,伸出白質的小手,輕輕拍了拍還將臉埋在瑪門頸脖間的人,輕輕地喚了聲嘿,莫拉克。
亞拉爾的肩抖動了一下,沒回頭。
瑪門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正單手抱著亞拉爾,另一隻手緊緊地握著□□。
……於是就像平時割傷了手指,在發現自己流血之前,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同樣的情況,這麼一發現,瑪門立刻就覺得有些抱不動了,顛了顛手臂上坐得穩當當的屁股,沉聲與鴕鳥商量:“下來,你好重。”
結果鴕鳥抱得越發地緊了。
連兩隻鳥爪也順勢攀住他的脖子——以一種必死的決心,緊緊地,扒了上去。
鴕鳥說:“她不是貝爾,是飄兄變的。”
“……”
“……”
短暫的沉默之後,瑪門黑著臉一把將這個丟死人不償命的同伴扔回沙發上。
貝爾笑嘻嘻的繞著沙發走了一圈,彎腰看了看亞拉爾,剛再次展開笑顏,忽然間,猛地變了臉色,貝爾神經質地拉下了臉,她聲音低沉,與方才輕巧甜美的嗓音判若兩人,沙啞驚恐,她抓住亞拉爾的肩,大聲尖叫——“他們真的在!!!他們帶走了格里菲斯!!!就留下我一個人——留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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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拉爾頭髮都豎起來了。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後面的瑪門眼疾手快地一把甩開貝爾,用了一秒的時間猶豫,乾脆地將亞拉爾從沙發上重新撈起來揣回懷裡。
亞拉爾很配合地立刻死死扒上他的脖子。
兩人一個默不作聲,只是身體有些些顫抖,另一個人目光冷淡,波瀾不驚地望著被甩得摔坐在地的女生神經質地抽泣,嘴裡不停地叨唸“噢,格里菲斯……”“你們不能帶走他……”“我們只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