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面前,個人的生與死完全是無關緊要的事情。1911年,愛因斯坦在《物理年鑑》上發表了題為《關於引力對光線傳播的影響》的論文,這是他在布拉格期間最重要的成就,該文闡述了相對性引力理論的基本原理。結論的創新之處在於,由星體發射出來的光束在太陽附近掠過時必然會彎曲,這是由於光也有慣性,因而受到太陽引力場的巨大的引力作用。愛因斯坦建議,在下次日全蝕時,透過天文觀測來驗證這個理論預見。但由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原因,1914年的考察工作半途而廢。直到1919年,在愛因斯坦倡議下,兩個英國考察隊進行了觀測,愛因斯坦的預言被證實了!
布拉格的短暫時期,愛因斯坦的名望已如日中天,世界認識了愛因斯坦。
歐洲的許多大學都向愛因斯坦發出講學邀請,甚至大西洋彼岸、美國的哥倫比亞大學,也發來邀請。蘇黎世工業聯邦大學——愛因斯坦的母校終於不敢怠慢自己的學生了,他們也打算請愛因斯坦來主持一個新開設的數學物理講座。
面對這麼多的邀請,愛因斯坦選擇了母校。米列娃不喜歡布拉格,她想念蘇黎世。她和愛因斯坦一樣,把蘇黎世當做自己的故鄉。愛因斯坦對於母校總有一種依戀之情,而且他覺得,那兒有格羅斯曼,解決引力問題需要他!
★ 母校的呼喚1912年秋天,愛因斯坦回到了母校!聘書的期限是10年。
在蘇黎世,不僅工大的人們急切地等待愛因斯坦。老朋友們,特別是格羅斯曼,也在焦急地等著他。
老朋友在蘇黎世會面了,愛因斯坦又得向格羅斯曼求援了。12年前,格羅斯曼曾幫助愛因斯坦不必去聽數學課,但現在的愛因斯坦則需要數學了。
在布拉格時,皮克對愛因斯坦指出過某些幾何概念能幫助他在進一步推廣相對論時克服困難,但這些指示還不夠,還需要把彎曲概念不只運用於線和麵,而且還運用於三維空間和四維空時。除了幾何思維的深刻和明晰之外,除了為物理問題選擇數學方法外,還需要廣泛的和系統上的數學準備。
格羅斯曼又一次幫助了愛因斯坦。
他與愛因斯坦進行了多次長談,並把愛因斯坦領進了數學方法的園地,這些方法有助於愛因斯坦解決新的物理學課題。
1922年12月在東京演講時,愛因斯坦詳述了為建立引力場方程而尋求數學方法的歷程:“如果所有(加速)系統是等效的,那麼歐幾里德幾何對它們不可能都成立。拋棄幾何而維持(物理)定律,就等於表達思想不用詞語。我們必須先尋找詞語才能表達思想。在此我們必須尋找什麼呢?這個問題一直沒有解決,到了1912年,我才突然認識到,高斯的曲面理論是解開這個秘密的關鍵,我認識到高斯的曲面座標系意義深遠。然而,我當時還不知道黎曼已經以更深入的方式研究了幾何學的基礎。我突然想起,我在讀大學時蓋澤先生給我們上的幾何學課程中就有高斯理論……我認識到幾何基礎具有物理意義。當我從布拉格回到蘇黎世時,我親愛的朋友、數學家格羅斯曼也在蘇黎世。從他那裡我首先知道里其,後來又知道了黎曼。因此我便問朋友,我的問題能否透過黎曼理論來解決……。”
格羅斯曼的鼎力相助使得廣義相對論的研究前景明朗化了。
在蘇黎世工大,1912—1913年冬季學期,愛因斯坦講授過的課程有:解析力學、熱力學;1913年夏季學期有:連續介質力學、熱的動力學理論;1913—1914年冬季學期有:電和磁、幾何光學。此外,他還主持每週一次的物理學討論課。關於這些討論課,1912年以編外教授身份來到蘇黎世的馬克斯·勞厄教授講道:“每個星期,愛因斯坦主持一次討論課,在課上報告物理學方面的新成就。課在工大舉行,連所有的副教授以及大學的許多物理系學生都來參加……討論課後,愛因斯坦偕所有想同他同行的人到‘王冠飯店’去用晚餐。相對論是討論的中心……1913年夏,在熱情豪放的埃倫費斯特訪問蘇黎世時,這些討論特別熱烈。我現在彷彿看見許多物理學家當時的情景,在大家陪伴下攀登蘇黎世的愛因斯坦和埃倫費斯特發著歡快的笑聲。”
同埃倫費斯特的交往和友誼持續了20年——直到1933年埃倫費斯特逝世,這種交往和友誼對愛因斯坦有巨大意義。埃倫費斯特是一代如此富於天才的理論家中最卓越的物理學家之一,同時又是一個極為謙遜、敏銳和善良的人。他是愛因斯坦最親密的朋友之一。
1933年9月25日,埃倫費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