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唇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是在我這裡丟了面子,所以也要在我這裡贏回面子。”
他通透的肌膚已經紅地滴血,他擰了擰眉,低下臉:“是!我是男人!我不是花瓶,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也是能上陣殺敵的!”他激動起來,再次焦灼看我。原來他這份焦灼裡,還有被人視作花瓶。這不由讓我想起巫溪雪另一個男人林文儒,他那倔強的目光裡也有對上陣殺敵的渴望。
莫說他們了,想當初瑾崋在我後,宮之中是多麼地焦躁與不耐煩。
他月傾城更是夫王之選,卻始終在後方接手我們攻下的城池,雖然是因為巫溪雪信任他,將後方交由他保管,但在他心裡,他更渴望能上陣殺敵,而不是在後面做保姆。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他低低的話音從撲簌的飄雪中而出,我抬眸看向他,他身體在雪中緊繃,墨髮上,肩膀上已是厚厚的積雪,他側目看向一旁,“我知道你為何不信任我,因為我是溪雪的男人。”
我在傘下不由收緊目光,他這句話,有深意。
他說他知道我不信任他,是因為他是巫溪雪的男人。這可不是一句普通的話。在外人眼中,我是幫助巫溪雪的,甚至,會認為我臣服巫溪雪。既然如此,我自然也應該效忠於月傾城,因為他可是未來的夫王。
但是,月傾城似乎知道了什麼。我想起了第一次遇到他他突然的欲言又止。
而且,他說我不信任他是因為巫溪雪,對他行動失敗之事並未提及。若是正常情況,他應該說是因為上次他連累了我,才不被信任。
“所以……”我在面具下漸漸眯起雙眸,放沉了聲音,“你知道我是誰了?”
他擰了擰眉,在靜默之中,點了點頭。
飄雪將我和他密密麻麻覆蓋,也把幽靜帶入我們的世界之中。
他微微抿緊嫣紅的雙唇,那鮮豔的紅色,即使茫茫白雪,也無法覆蓋,變成雪中的一朵豔麗的紅梅。(未完待續。。)
第八章 雪攻
“呼……”我緩緩吐了一口氣,化開了飄過我面前的雪花。我抬步走到他的身前,留下一串淡淡的腳印,他抬眸看向我:“你放心,我不會說的,只要你讓我參戰。”
“呵。”我輕笑側臉,舔了舔唇,轉回臉看他,“跪下。”
他微微一怔,但還是單膝跪落在積雪中,我的裙下。我點點頭,他作為巫溪雪的男人,未來的夫王,卻願跪於我的面前,即便是忍辱,也證明他對我的尊敬。
我伸手撣去了他頭頂快要成為帽子的積雪,他怔住了身體。
“什麼時候知道的?”我一邊撣,一邊問。
他垂下在雪中嫣紅似血的臉:“在你放人入北城的時候,我看到了子律的錦囊。於是前前後後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撣去了他肩膀的積雪收回了手,把傘沿放於他的頭頂:“不愧是夫王之姿,聰明。那你現在覺得跪迎我該不該?”
“該。無論你是誰,傾城始終欠你一條命,傾城要還!”他說得分外認真,他根本不是個花瓶,是條鐵錚錚的漢子!只是,巫月第一美男的頭銜,給他帶來了太多的困擾。
我笑:“你可是夫王,我哪敢要你的命,怎麼?夫王不要了?”
月傾城在我的反問中,變得語塞。夫王這個頭銜,是使命,是事業,是家族尊嚴,更是權力!
我看他一會兒,蹲下身體執起他在雪中凍紅冰涼的手。他微微一怔,臉龐始終低垂,身體開始變得緊繃。
我把傘柄放入他有些過於緊繃的手中:“準你留下,若是壞事,自覺從我眼前消失別再出現。”說罷,我拉好斗篷的帽子,走回馬車,拉起韁繩,從依然呆呆跪在雪地中的月傾城身邊緩緩而過。
忽的,他回神起身。跑到我的身邊:“傾城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我牽著馬車繼續前行:“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才不喜歡為了延續皇族香火而跟諸多男子成婚,從此不停地生孩子,這種累人的事。就給巫溪雪吧。別告訴巫溪雪我是誰。不然你老婆吃我的醋。你這夫王就當不成了~~~”
他在我的話音中怔立在了雪中,離我越來越遠……
“月傾城的容貌……確實不錯。”車廂裡是他清澈動聽的話音,我牽馬笑問:“難不成你對他也有意思?”
“哼……”嫵媚的笑聲透出一絲慵懶。“只要是我的心玉,是男是女……無所謂~~~”
我垂眸一笑:“那我若成了你的孃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