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是那麼地心虛,看著好可愛。
我蹲下身,執起他的小肉爪,落下一吻。
陽光忽然明麗起來,透亮的地板照出他驚訝的臉和僵硬的身形,我看著手裡的毛爪子,已經化作他的手。
我鬱悶看瞪大銀瞳的他,他那張半狐半人的臉此刻充滿了震驚。
“為什麼突然變成人形?”我有些不悅。親寵物和親人感覺是不一樣的!
“為什麼會吻我?心玉你從未親吻過師傅的腳。”
“因為他是人!我巫心玉怎麼可能去親吻一個男人的腳?!”我放下他的手,看在是手的份上,不計較了。
“可你……吻我了。”他握住被我親吻過的毛爪,狐耳的內側紅得滴血。
“因為那時你是狐狸,又萌又可愛。你是不會明白女孩對萌物是毫無抵抗力的!”我戳上他的額頭。
他摸了摸被我戳的地方,側開臉,嘴角忽然揚起一個壞壞的弧度:“師傅如果知道了,一定會恨死我,哈哈!”
他開心地跳起來,指著天:“師傅!你看見了嗎?心玉吻了我的腳,哈哈哈——”
“流芳你這個笨蛋!”我站起身,笑看他,他在陽光下叉腰燦燦地笑著,絲毫不介意我說他笨蛋。
我手執掃帚,也看向高高的雲天,那個人一定此刻氣死了吧。
“鈴——鈴——”清澈的鈴鐺響起,打破了此刻的寧靜,流芳盯視著我,銀瞳中是滿滿的不捨。
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一起接受師傅的教導,當然,他學得更多,因為他要繼承狐仙大人之位。
他低下頭,誇大的衣袖在風中鼓動,毛茸茸的手爪緊緊握在了一起,我知道,他不想我離開,即使是一天,一時,一刻,這麼大的狐仙山,我走了,只剩他一人,怎能不寂寞?
“我走了。”我伸手緊緊抱住他,在他額頭重重落下一吻,深吸一口氣,轉身跑離,流芳是我的兄弟,在狐族裡,他只能算小孩,讓他一個人留在偌大的神廟裡,我也不太放心。
神廟裡是我一個人奔跑在地板上的聲音,流芳化作狐形緊跟我的身邊,他的腳步,沒有聲音。
當我們穿過陽光如束的迴廊,站在高高的廊橋上時,我們看到了下方神廟前的華麗隊伍,和一個男子。
他修挺地側身站在神廟大門之前,僅僅是側臉的弧度已經完美地讓人驚豔,陽光清晰地勾勒出他側臉的狐仙,更加凸顯他修挺的鼻樑和有些微微上翹的上唇,弧度柔和下巴和他的嘴唇,鼻尖似乎能練成一線。
及腰的長髮如墨如瀑,在陽光中更是玄黑一分,如此黑亮的長髮,也是少見。頭頂束長髮從金冠中而出,鋪蓋在其餘黑髮之上,金色的髮簪穿過黑髮,高貴而奢華,宛如他是一件你永遠觸控不到的奢侈品,只能在他身下仰望。
暗紅色華服更顯一分黑色,迴路的花紋莊重而威嚴。暗紫的衣領內卻透出了一抹鮮亮的紅色,強烈的對比反是更稱出他面板的白皙晶瑩。凡人怎能長地如此俊美無暇?!
他伸出了右手,伸向面前的紫藤花枝,陽光穿透了他的手指,讓他的手指纖長而美麗。他輕拾花枝緩緩落下,放在鼻尖嗅聞,驚心動魄的美讓所有的女人都渴望能成為他手中的畫紙。
紫粉的花瓣因為他的輕觸而落,灑落在他的上方,忽然,一把荷花的綢紙傘撐開,為他撐起一片陰涼的同時,也擋住了那些想要靠近美男的調皮花瓣。
“就是他嗎?”流芳問。
我點點頭:“一定是他,看見他頭頂的小金冠了嗎?那是攝政王的王冠。給他打傘的是巫月國近衛軍營長慕容襲靜。”此刻,慕容襲靜的傘微微下傾,已經看不到孤皇少司的容顏,只能看到他顏色暗沉卻不失華麗的衣襬和黑色繡有金紋的男靴。
神廟男子不得進入,所以孤皇少司停在了門口。
慕容襲靜這些年護佑皇族上山來祭拜,所以我認識。她是慕容家族的長女,長相也十分姣好,鵝蛋臉,柳葉眉,又加上武將特殊的英氣,讓她比其她女人更多了一分傲氣。
慕容家族擅武,祖上曾是開國元勳,是巫月國最高貴族。沒想到慕容襲靜也效忠於孤皇少司,這對皇族而言,可是最大的威脅!
慕容襲靜可是掌管近衛軍啊,近衛軍也就是御林軍,可以隨時逼宮將女皇軟禁。
我探頭往下看去,看到了左丞相梁丘瑛,還有其她一些女官,她們身著正裝,在狐仙大人的雕像前焦急地等候,或是竊竊私語。
梁秋瑛當年是巫月國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