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給我將這裡面的人給踢出去!本少爺什麼時候會要什麼沒什麼的?”
只聽店伴在外面低聲勸著,但其他人吵得厲害,也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那人似是怒氣勃發,不可遏止,哪裡聽得進店伴的勸?大叫一聲:“滾開!”,“啪啦”一聲,門板已被他一腳踢開。
燕兒騰的跳起,正要喝罵,忽覺眼前金星亂冒,雙腳不由自主的一軟,竟又跌坐下來。
只見進來那人穿得珠光寶氣,似是什麼權貴之家的公子哥兒,面目倒也清秀,卻斜著兩眼,一臉戾氣。他一進來,兩個歌女早嚇得飛跑了出去,只剩燕兒軟在榻上。
那人本是一面凶神惡煞之色,一見燕兒,雙眼一轉,露出一副垂涎三尺之相:“哈哈,小哥兒,你年紀青青的怎也來這種地方?”說著逼上前來,滿面不懷好意之色。
燕兒知道他這是誤會自己是個“白臉兒”,又氣又羞又急,舉手便要打他。
那人一見,又是一陣浪笑:“咦?會打打鬧鬧?好,真來勁兒!”說著一伸手已執著她的手腕。
燕兒竭力回奪,誰知手足痠軟,竟似是全身氣力都流走了。她怎知道她喝的酒中已下了藥?還道這是酒力發作,不禁轉怒為驚,霎時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一張酒氣哄哄的嘴已湊到她臉上,她拼命掙扎,將臉龐埋到榻墊上,只聽那人淫笑道:“小哥兒,不要怕嘛!你生得這般俊,若換了女裝,可連真的女子都給你比下去了!你若從了本少爺,此後榮華富貴,永沒盡頭哩!”
燕兒欲抬頭呼救,誰知全身已被那人壓住,竟是半點動彈不得。她心急如煎,眼中的淚水象潮水一樣湧出,只道自己這回難免要受一場羞辱了。
忽然身上一輕,一個聲音厲聲喝道:“禽獸!你在幹什麼?”然後便是一陣噼嚦啪啦杯盞粉碎、桌椅破裂之聲夾雜著那人殺豬似的嚎叫。
燕兒一手撐扶著榻邊,一手捂著突突亂跳的額頭,搖搖晃晃的坐直身子,一邊仍覺得眼前各種東西都在晃來晃去,腹中一陣翻滾,幾乎要嘔將出來。她定一定神,抬頭看去,只見室中一人按住了那欲侵犯她的人在痛打,赫然正是穿了便裝的李建成!
她再也沒料到會在這裡見到他,不由得失聲叫了一聲:“啊!”
李建成一怔,轉頭望她,那人乘著他這一疏神,忽地從他胯下鑽了過去,一個筋斗已翻出門外。李建成待要去追,又似放心不下燕兒,向門口走了兩步,終於又回到她身前,結結巴巴的道:“你……你覺得怎麼樣?他……他沒傷著……你吧?”
燕兒一聽,忽然羞恥、氣惱、驚懼、委屈……千百種滋味一齊湧上心頭,“哇”的一下放聲大哭出來,腦中又是裂開似的一陣陣劇痛,不禁又雙手捧住了腦袋。
李建成手足無措,兩隻手連伸了幾次出去,卻又縮了回來,最後終於扶住她雙肩,安慰道:“不……不要怕!沒事了,現在……現在沒事了!”
燕兒仍只是在哭,李建成搔首撓腮的顯得極是心急,連聲道:“不要哭,不要哭!你哪裡不舒服?說出來吧!”
燕兒又哭了幾聲,才嗚嗚咽咽的道:“我的頭很痛。”
李建成如獲大赦似的鬆了口氣,忙道:“那不要緊,那不要緊!一定是吃酒吃多了,我去給你叫杯解酒茶來。”說著走到門邊吩咐了幾句,不一忽兒已捧了一杯茶來,道:“快喝吧!喝了就不痛了。”
燕兒接過來喝了,只覺那茶酸酸甜甜的有點怪,也不知道里面放的其實是解藥,一喝下去便覺一股冷氣升騰上來,腦中的疼痛剎時消了大半。她挺一挺腰,也覺得身上的氣力又似都回來了,不覺喜道:“我的酒醒了!”
李建成不住點頭笑道:“是啊,是啊!你喝酒太多了,那於身子大有損傷啊!”
燕兒一皺眉,道:“可是我今天才喝了個開頭,怎麼這麼快就醉了?”
李建成心頭狂跳,忙道:“你這幾天是不是日日都來這兒喝酒?是不是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
“是啊!”
“那就是了!你這些天裡喝了這麼多酒,那醉意早就積在肺腑之間,所以今天才喝了幾杯就已將這些醉意都引了出來。”
燕兒側頭道:“有這樣的道理嗎?怎麼我從不知道?”
李建成見她容顏嬌豔,這時酒意尚未退盡,兩邊白玉似的頰上猶留著一抹紅暈,這麼一側頭看他,真是說不出的動人心魄,心中忽湧起一陣難言的躁動,禁不住兩腿屈曲,雙手發顫。
燕兒見他突地目放異光,微微一驚,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