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她。”
“可她一個小女子,若將她趕出宮去,叫她怎活得下去?”
蕊兒嘆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了。那‘冷宮’比天下任何一處地方都要可怕,在別的什麼地方死,也比在那裡面慢慢的被蹂躪至死要好。”
吉兒點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勸世民放了她。他以堂堂天子之身這樣對付一個孱孱弱質,也太過份了。”
蕊兒滿懷感激的站起來,道:“這兩件事就拜託姐姐了。最要緊的是保住恪兒,阿媚那件事成不成都是其次的。”
突利出來的時候,吉兒已在門前相候。突利迎上前去,道:“正事都談完了,我們回去吧。”
吉兒道:“不,我想去見見世民。”
突利一怔,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但終於沒說出來,只道:“好吧,我在這兒等你。”
“不必了,我不知道要在這裡多久,你還是回驛館那邊等我吧。”
突利神色似有些迷茫,卻仍是順從的點點頭道:“好的。”轉身便要走。
吉兒心中不覺好笑,看著他走了幾步,這才追上前去,從後面一把摟住他道:“突利,你生氣了,是不是?”
突利一驚,回身抱著她道:“沒有,真的沒有。”看到吉兒的眼睛狡黠的眨了眨,恍然大悟道:“好啊,你在捉弄我。”
吉兒笑道:“誰叫你到了今天,對我仍是這麼疑神疑鬼?”
突利羞澀的一笑,道:“我是對自己疑神疑鬼罷了。”挽起她的手道:“回去吧。”
吉兒微微搖頭道:“我真的是要去見世民,但不是你揣想的那樣。你心裡有疑惑為什麼不說出來?難道這麼多年了,我們之間還有要互相迴避的東西?”
突利面上一紅,道:“那麼你為什麼要去見他?”
“我是為了我那孩子恪兒。”
“恪兒?他怎麼了?”
“世民可能想立他為太子,但這是不可以的,是嗎?捲入這等宮闈之爭中,對他只會有害,不會有利。我一定得見上世民一面,無論如何都要打消他這荒唐的念頭。”
突利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你快去找他,他如今是在甘露殿那兒。”
吉兒來到甘露殿,侍衛進去通報後出來道:“皇上有請夫人。”
吉兒心中禁不住咚咚亂跳,幾乎想臨陣退縮,但想到恪兒,終於一咬牙,硬著頭皮跨進殿門。
進了大殿,只見殿中空蕩蕩的沒一個宮女太監在侍候,自然都是早給李世民屏退下去了。她更覺多了一份緊迫之感,深深吸了口氣,往大殿正中望去。
殿中一張几案後,一人低頭看著案上的什麼東西。吉兒雖看不到他的面目,但怎會認不出那正是李世民?心中又是一陣劇烈的跳動。卻見他始終沒抬起頭,好象沒聽到她進來一樣。她勉力寧定心神,走上前去,見到那案上放著的竟是自己當年交給蕭皇后代為求情的那支步搖,不由得“咦”的一聲驚叫了出來:“我的步搖?”
李世民仍是沒抬頭,道:“不錯。你終於肯主動來見我了,為了什麼?為了取回這支步搖?”說著緩緩抬頭。吉兒一看到他的臉,心中猛的一抽搐。她雖早從蕊兒口中聽說他近年來衰老了很多,但此刻當真看到他的面容,還是禁不住大吃一驚。她定一定神,再仔細打量,這才發覺他的樣子其實沒有太大的改變。鬢腳雖不免有些斑白,但頭髮大體還是烏黑亮澤;眼角雖添了幾條魚尾紋,但面上並沒什麼皺紋。不,衰老的不是他的樣貌,而是他的神情!以前的李世民,是那麼神采煥發、目光如電,可如今……嘴角無力地松馳下垂,眼中閃爍著的是遊移不定的光芒,流露他內心無窮的焦慮、不安和遲疑難決。吉兒脫口道:“你……老了。”
李世民凝望著她,道:“你可沒怎麼老。”
吉兒不禁面上一陣發燒,低下頭來,道:“我聽蕊兒說起你的事,說你在她……無垢去了後,心情一直很鬱郁。想不到你……受的打擊真是這麼大。”
“無垢!”李世民似是在心底裡叫出這名字,聽得吉兒心中一陣寒意,又抬起頭來,只見他眼中淚光瑩然,哽咽著道:“原來她……病了很久,我卻……始終不知道。她是貞觀十年七月時去的,可她那病早在貞觀八年時已經開始,一直在偷偷的吃藥醫治,只是不讓我知道。”
吉兒嘆道:“你若當真關心她,便是她不說出來,又怎會病了這麼久你都不知道?”
李世民一咬下唇,道:“不錯,是我從來沒好好待她,是我對不起她。那些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