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中華人物又銷沉’的悲憂。故國沉淪,他地確心傷,可我們廣東毗鄰海面,看到洋夷地船堅炮利,家父更是憤憤,今年年初去世之時,曾責令在下以商道振興中華,勿須再計較滿與漢,因為,更加兇狠地韃虜已經來到了家門口!如果駙馬爺聽過荷蘭這個規矩的海上馬車伕地話,想必也一定聽過劫掠盡錙銖的思板鴨和葡萄鴨!”
聽到西班牙外號思板鴨,凌嘯卻笑不出來,他已經被震撼了。屈大均是誰不太記得,但他絕對有點印象,此刻,凌嘯忽覺滿腔振奮,想不到沿海民眾中還是有會思考的精英,能夠看得到洋人的領先和殘暴。
屈才見凌嘯似乎面色和善下來,接著說道,“無奈,我自執掌岳家產業以來,有負家父所託,不僅決策失誤,使得前景大好的粵海社淪為王爺們的錢庫,還使得如今的粵海社龍蛇混雜,甚至淪落為搜刮民脂民膏的工具。此次設計,就是為了擺脫滿是耳目的諸王爺,希望可以和駙馬爺一唔,請駙馬爺從王爺們手中搶出粵海社!”
和王爺們拼命搶粵海社?紅了眼的王爺們不發動門下奴才、宮中勢力甚至是皇太后,和自己決一死戰才怪呢!這和自己的政治態勢與目標絕對牴觸,那和逼得康熙罷免自己或是逼得自己馬上造反毫無區別!相比之下,凌嘯更願意把這兩個人搶回府去,放在二月河畔,不是更加簡單安全?
想定主意,凌嘯卻問道,“在王爺們底下做,又有何不好?”
屈才恨恨道,“我的失誤在於一點。每年我們賺來的上千萬利潤,原以為放在王爺們這一喜歡花錢的群體手中,可以用他們的各種花費,帶動民間的營造工匠、手工作坊、海河貨運的各行各業的飛速擴大,可惜,到今年,我才徹底明白過來,王爺們都是喜歡奢侈的玩意和買賣婢女名妓,至於那些什麼珠寶、飾物、福壽膏、綾羅綢緞之類的,竟是沒有一樣能如我所料地推動民生,可憐我粵海社三萬多的工匠船伕,日日夜夜為他們每年賺取民利多達千萬以上,您說,我這不是助封為虐是什麼?!”
凌嘯猛地一下站起身來,口水飛濺!
老天爺,這屈才原來還是一個樸素的經濟學家,竟然懂得大規模消費拉動生產的倍數理論!幹他娘,人才我要搶,純利潤千萬的粵海社,也要搶!
第兩百九十七章 中華人物又銷沉?!
見到男人們都在談事了,雅茹笑嘻嘻把手銃望小蠻腰帶上一別,正要拉了蘇謹的手離開,忽見凌嘯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知道被他看穿,嚇得一吐香舌,做個怪相,連忙跑到堂外,去尋境界隔離的胡駿去了。
凌嘯冷冷地看了屈才一眼,說道,“你可知道,當著朝廷重臣的面,妄議當朝王爺們奢侈'禁用詞語',會是死罪一條!哼,拉動什麼業什麼行的,對我大清有什麼好處?你要是讀過海關總督魏東亭的削減海貿折,就應該明白,皇上和朝廷都不喜歡沿海百姓太過富庶,因為,那裡的滿人寥寥無幾!”
像是知道凌嘯必定有此一問,屈才溫文笑道,“創立彩票賑災制度,又覆在武昌生產席捲全國的香胰產業,在下一直以為駙馬爺和他人不同,定是個深知國家經濟之道,謀求大清長治久安的革新家,孰料今日一見大失所望!”
“哦?說說看。”凌嘯好歹學過政治經濟學,商場上混跡過,又被爆炸式現代傳媒洗禮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屈才的倍數效應,暗笑,你就忽悠吧,接著忽悠!
屈才雖是隻有一隻手,但手勢卻很是豐富,盡然還想用一隻手比劃出一百來,“漢人百兆,滿人一兆,這個的確是事實,可駙馬爺你應該知道,無許是那個朝代,錢財總是向少數人手中聚去的,在這個沒有後臺就不能經商的世道,有權有勢的官老爺們,是這些世上財富的最終去向!”
凌嘯有些吃驚了,你行,還知道貧富分化,接著忽悠,忽悠得精彩,我就拿去忽悠康熙!
屈才的脖子顯然有什麼毛病,不能像鄔思道一樣顧盼神飛。但他中的那種精光卻更為灼熱。“既然如此,掌權的大多都是滿臣,財富自然會向國族聚去,唯有大力促進了底層的財富基礎,向滿族老爺聚去的越多,生活才越優越,越是優越,就越發促進人口生長,只要皇上下到鼓勵滿族生育地聖旨。那人口豈不是成幾倍,再十幾倍,再百來倍地長啊!只要堅持徵收漢族地人頭稅,不到兩百年,滿族人口就可能會漲到千萬以上,四百年又會如何?不然的話。難道朝廷就永遠讓滿漢人數這麼懸殊下去。日防夜防多累?!”
凌嘯不得不佩服起來,你真行,一知半解的人口學爆炸理論也還有一點,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