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嘯一愣這才記起來,康熙當日將熊賜履革職充軍時候,是令熊家長子代替而去的,放他回來,對凌嘯這超親攝政王是個屁大的事而已,當即點頭表示可以。孰不料那薔妃猛然往公案這邊衝了幾步,在被侍衛們死死扯住之後。一口涎水啐過來,神經質地尖聲討伐,“你個殺千刀滅門絕戶的傢伙,我大伯他已經在冰天雪地被活活凍死了!你這狗賊,你能從閻王爺那裡把他放回來嗎?!”
凍死了?
凌嘯一呆的時候,胤礽卻已經早忍耐不住了,一腳踹在薔妃的腳踝之上,踢得薔妃砰一聲摔趴在地上,頓時就痛得捂住肚子一頓抽搐,“真是個囂張至極地犯婦,竟敢消遣我們攝政王殿下?師傅,你宅心仁厚,她卻是在耍你呢!”
曹寅和凌嘯瞠目相對之時,胤礽卻渾不在乎這種小兒科,擺出義憤填膺的模樣,其實是掩飾自己想笑的衝動,對凌嘯道,“師傅,依我看來,既然她這麼不識相,寧可放棄你給她指出地陽光大道,也不肯招供,多半是因為,她的同黨不是孃家人呢就是些熊家的故舊,最好是把熊家的男女老少全部抓來,一個個當著她的面酷刑伺候,看看她究竟能硬挺到什麼時候!”
不得不承認,理親王地話很有道理,而薔妃在劇痛中也忍不住被老二的辦法驚呆了,可是凌嘯卻一下子變得心情大壞……薔妃的這一摔絕對不輕,顯然,胤礽地一腳已經讓她漏了胎,殷紅的血立刻就從薔妃的下腹褲裙處流出,在她身下迅速漫成了一灘,對凌嘯這家有五位孕妻的人來說,這血甚是刺眼。
康熙流放的熊賜履長子被凍死了,誰知道是身體太差耐不住寒冷,還是不會做人沒有上下打點?薔妃卻把賬算到自己頭上,這黑鍋倒也罷了,可偏偏自己想要積德一下,薔妃卻不買賬,而胤礽除了處理犯婦消遣自己的時候跋扈了一點外,又沒有什麼錯處,一時間,鬱悶得凌嘯毫無半點興致審下去了,怒道。
“先命太醫院馬上給她產,胤礽你再去捉拿熊家之人,記住,已經六,大的胎兒倘使能救活,你不可再擅作主張,皇阿瑪就在乾清宮,你去請示。現在開始,本王和你掉換職差,內廷審訊就交給你,有結果了到刑部來稟報!”
雖說刑獄執法之事是秋風肅殺,不該有任何的宅心仁厚,可“積德”不成的凌嘯,再也不願意在紫禁城廝混了。宮外環節,有地是他可以尋根探底大做文章的線索,他才懶得管胤礽找不找得到苦練凝血壯去了的康熙呢,帶著扈從一出東華門,便打馬向刑部部而去。
巍峨的刑部衙門,關押著三百多名被胤礽以各種名義逮捕的官員,幾個來嚴刑拷打和峻法施懲,雖是沒有能最終破案,效果也不能說沒有,但至少讓刑部成了北京官場談“二”色變的地方,因為如今的廢太子,已經是絕情絕欲,油鹽不浸了!
理親王的不近人情,也讓那門前大街附近的茶樓酒肆,熱鬧得生意興隆更甚。犯官們的家人僕傭、親朋好友、同窗同年,多得是在此就近打探訊息的、設法尋找門路的,苦苦等候探監機會,送衣物和打點獄弈的,幾月來人潮湧動,絡繹不絕,儼然直追天橋和八大胡同的人氣。就是這種藏不住訊息的所在,龍起卷地風而來的超親王,一出現在刑部的門口,立刻就讓那些苦思營救犯官辦法的人們有了談論的焦點是流毒親王入駐刑部啦?!這是福是禍啊?!不會更狠一些吧?!
凌嘯當然無暇去顧及外人的福禍揣測的,他在刑部大堂上一坐定,也不詢問侍侯在側的刑部侍郎秦空賊,而是悉心檢視胤礽幾個月來的有關查案卷宗。孰不料,一看之下,氣得他是直跌腳-唉,老二太沒有章法了,查案是個講究實務的大學問,決不是當太子的經歷就可以想當然的,從他的卷宗上來看,凌嘯竟然是看不到半點的有的放矢之處,難怪久查無功的!
從審案查案的人員來看,是應該多用經驗豐富的刀筆老吏,可卻一定要注意保密啊,胤礽一味依託刑部各司原有司官體系,這些官員也是官場中人,和被查物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真有個有價值的線索,恐怕早就被洩漏出去了……蠢啊,你就不知道調集各地的刑獄名手前來辦差嗎?
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調查,最後又全不了了之地陷入死衚衕,凌嘯越看越惱火,大恨胤礽只曉得“耍酷”,白白浪費了時間。耐著性子直看到了掌燈時分,他便再也沒有精神忍受卷宗中一會兒希望一會兒失望了,啪地合上卷宗,怒喝一聲,“秦大人!”
一旁侍立良久的侍郎秦空賊,被凌嘯的怒氣嚇了一跳,手心捏了汗,趕緊答應一聲,“臣在!王爺有何吩咐?”
凌嘯緩了怒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