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在五十名御林軍衛的護送下,凌嘯和豪成帶著五個大內侍衛來到了圓明園。劉子俊已經又議功升了官,現在也是三等侍衛了。上次的四個神箭手侍衛也被凌嘯要來,他們雖都是漢軍旗人,但是即使是善於騎射的滿人,在箭術上也少有出於其右。尤其是叫熊金柯和陽文斌的兩個,不僅身形要比鄧力和孫俊暉彪悍,而且箭術更勝一籌。
這些個人都是隨凌嘯曾經出生入死過,凌嘯要的就是他們的臂助,如今大家被他一聲邀請,竟然都來了,心裡很是高興。其實凌嘯並不曉得這些人比他更高興,跟著凌嘯出了一趟關,竟然都立功升官,他們心裡早已認定凌嘯是員福將,只要跟著凌嘯,就意味著有升官的機會。這些武人不是沒有想到,打仗很可能會死人的,說不定就是自己,可是都被自己心裡的一句僥倖話說服了。“要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護軍營包衣參領魏登科帶著一眾將官,在圓明園外的軍營轅門口迎接凌嘯等人。看到幾乎可以當自己兒子的年輕參領,魏登科心裡很是鬱悶,不就是因為自己不是正牌子滿人嗎,當了十年的從三品包衣參領,就是無法提拔到正三品上去。
託合齊在大帳里正等著凌嘯,對於凌嘯和索黨的恩怨,他是知之甚詳,這次莫名奇妙地被免職,讓他很是惱火,但是這是聖旨,不說是他,就是太子也只得乖乖地聽命。凌嘯哪裡會把託合齊的冷淡放在心上,他不用猜也曉得託合齊是索額圖一黨的人,不冷不熱地辦完交接,凌嘯就把他送走了。託合齊走出軍轅門,回望這矗立在細雨中的軍營,一聲冷笑,“黃口小兒,你以為自己能服眾嗎?等著受人暗算吧!”
升帳鼓響,眾將官急忙往凌嘯的帳中趕去,新官上任,可別被三把火給燒著了。凌嘯在眾侍衛的簇擁下,坐上了主位,將官們全身盔甲地行了參禮,等著凌嘯訓示。沒有開場白,也沒有客套話,凌嘯的訓示就兩句話。
“諸位先自我介紹。”
“未時三刻,全軍操演。”
眾將官都覺得凌嘯太不近人情。
操場的將臺上,凌嘯眼睛都不眨一下,認真地看著軍士門的操練。這護軍營是八萬京營中的混兵種正規軍,除了統領孫達哩帶去戰場的三千騎兵和二千弓箭手外,剩下的三千人全是刀槍兵。凌嘯並不熟悉古代練兵的陣法,但是他作為理科生,可以從數學的角度來分析陣法。陣法的真正目的,無非就是透過交戰雙方接觸面的面積大小、單位區域強弱對比、支援與補充、變化和調整等方面,達到軍事資源的最大化應用罷了。這些原理和特點,凌嘯可以很快地學習好基本原理,至於應用陣法,凌嘯自認為需要長時間的浸淫於其中,實踐與理論結合,方可大成。所以,現在凌嘯觀看的多是軍士們的單兵素質和精氣神。
不可否認,這些刀槍兵的身體素質並不差,三千人揮刀舞槍來回奔跑了近半個時辰,都沒有出現什麼體力不支的現象來。唯一讓凌嘯有些看不上眼的是他們計程車氣,軍士們無論轉移、衝鋒、退卻,都沒有一種爭先氣勢在其中,略一思索,凌嘯就明白了為何會這樣。
護軍的駐地在京城,這些年的大的戰事,幾乎都在北方。朝廷即使抽調護軍營參戰,也肯定只會調動騎兵和弓箭手,這些步戰的刀槍兵,根本沒機會上戰場,又怎麼會有強烈凌厲的氣勢?
凌嘯向委署包衣副參領王德剛招了招手,王德剛忙小跑過來。“停止操練,本參領要對全軍訓話。”王德剛抬眼望了望魏登科,卻沒有立即執行凌嘯的命令。凌嘯看到這一幕,一陣火起,從品級上來講,自己是正三品,高魏登科的從三品一級,從職務上講,自己是滿參領,直接領導魏登科這包衣參領。現在自己發的命令,小小從五品的王德剛竟然還要看魏登科的臉色,難道不知道服從命令是基本的紀律嗎?
其實在眾將領的心目中,王德剛徵詢魏登科的意思是對的,原參領託合齊的部隊是調往了前線的騎兵,剩下的刀槍兵一向是魏登科的直屬軍隊。
由於康熙已經明發給皇太后的回書了,凌嘯知道康熙回京的時間就在月底,他要想在短時間裡控制軍隊,就根本不能選擇慢慢融合、收服這個辦法,唯有藉機生事了。
“一。”
王德剛一愣,但是他馬上一喜,託合齊安排他挑撥的任務看來有戲了,反正參領是不能把我這六品以上的軍官怎麼樣的,再說統領孫達哩可是我母親奶大的,最後肯定不了了之。
“二。”
魏登科等也是一愣,但隨即都明白過來,凌嘯是要藉機立威,本來準備只給凌嘯些許難堪後收場的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