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確是布衣。正在那裡大呼過癮,忍不住少年心性,大喝一聲,“可抓到你們兩個酒鬼了!不去辦理公務,卻在此偷酒喝?
猛聽到這以嗓子,兩人大驚回頭、一看之下彼此確是熟人。原來軍需參議道何智壯和總府督錢糧師爺周湖定。兩人連忙過來給凌嘯見禮。如今凌嘯更是何智壯的上司了,他還不趕緊巴結。
凌嘯思付著老四那裡可能也要些時間、當即道,“拼個桌子討杯酒。兩位不介意吧?”周湖定笑得眼睛都眯一條縫。“大人是個貴客。要不嫌棄菜餚簡陋、我們可是就巴結了。”
凌嘯看他一副搞笑樣子,指著桌上唯一的一盤花生米,笑罵道,“我*!這也算是菜餚。那你還不如把這酒水叫成瓊漿玉液算了!”呀。哪裡曉得那個何智壯更是個活寶,一把抓起自己面前地酒盞,“大人,說好。酒桌無父子,喝到不夠時可不許以勢壓人!”
酒是好酒,正宗的陳年稻花香,難怪香氣四溢的。凌嘯咕咚一口飲了半盞,嚇得何智壯將自己的杯盞死死護住,連花生米都忘了吃。周湖定卻無所謂,這裡是他的院子。地底下還埋著兩罈子私藏貨呢,他藉著幾分酒意看著凌嘯。壯著膽子問道,“大人今日怎麼如此有閒,能和我們這些個小蝦米喝酒啊?”
凌嘯暗贊他一聲懂事。自己既然得罪了陳倬這些大佬,當然只能在這偶遇的機會下。和這些曉得軍務的老油子們多親近了。當下凌嘯一長嘆。確是又咕咚一口。默不作聲。這下連何智壯都看出凌嘯有“心事”了,當下扶住自己地酒盞,問道。“大人怎麼悶悶不樂,莫非是差事不太順手?”
“唉。恐怕我這次的差事就要辦砸了,其實辦砸了差事倒沒什麼,大不了回家當我的閒散侯爺去,可是底下的那幫子手下就難得好前程了。你們想啊,那貞觀先生的子侄輩可是就指著我帶一把的,就是金虎,你們的熟人吧,我既然把他扶上了參將,也要考慮對他的未來負責啊!”
何智壯飛快地和周湖定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羨慕。兩人都多年酒友,豈會不知道各自地心思。
周湖定幫暮了大半輩子,羨慕那些個當官的東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己今生恐怕最後也只能做個紹興師爺了,光宗耀祖的希望都寄在在兩個兒子身上。無奈東家吳椣卻不是喜歡施恩之人。幾番試探下來。他對吳椣幫忙提攜兒子已經死了心,總之他現在很羨慕顧貞觀,有人提拂他的子侄。
何智壯則對金虎羨慕有加。他和金虎兩個號稱是督標裡地“鐵秤砣”。兩人都是五年沒有升遷了。金虎在從三品上停步不前。他則在從四品上鐵打不動。呼啦啦一聲雷。金虎認了凌嘯這個貴人。立刻就升了參將。接下來要是凌嘯這個整軍使整到了個把什麼副將的,還不是拼把他金虎頂上去呀!
兩人眼神頻繁地交流著,凌嘯卻盯著酒盞,像是煩惱至極地對酒當歌。他是真的在吟著詩詞,“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勾引,絕對赤裸裸地勾引!招攬。明刀明槍的招攬。
偏偏何智壯他們兩個無法拒絕凌嘯的誘惑。幾句試薦下來,兩個老油條繳槍投械、明送秋波起來。
“侯爺,您就別這麼喝了,杯憂飲酒最傷身啊,您要是有什麼心事。要是瞧著我們兩個還成器。就說出來,一人計短,十人計長啊,或許我們就能給侯爺您效上力呢?”
凌嘯借酒裝愁,“你們要是真的幫爺出個好主意、爺定不會虧待你們的。信爺不信?說,快說。信你們爺不?”
兩人這還不馬上順杆爬。“信!咱們信爺!爺、您就說說看啊。
花生米吃完。酒也乾淨了。凌嘯滿意地一拍兩人肩膀,“好1你們兩個真是人才!能給爺出得這麼好地主意。這下子爺就不相信他們不就範!聽著,只要你們不做違法害理之事,爺今日把話撂在這裡了。罩定你們了!”
兩人雖不懂“罩”的意思,也猜得到幾分,心下歡天喜地、真是上積德啊。吳椣肯定日子無多了。現在他們能找到一個仗義的主子,比吳椣背景硬。宦途長,前途想不光明都難。
酒意只是微微湧上胸口,凌嘯在秋風裡辭別何智壯他們、趕往正堂去。卻是迷茫裡辨不請方向。在一個園子門口,凌嘯走進兩步、卻發裡面是花園,曉得走錯了地方,響響地打了一個酒嗝,轉身就走。猛聽一聲“混賬”、尖銳的破風聲疾奔凌嘯而來,醉意登時醒了一半,凌嘯快速抽刀轉身向那破空聲處劈去。“啪! ”凌嘯臉上一涼,伸手摸來一看。登時傻眼了。明明不疼痛,為何